秦子衡在前线忙得不可开交,苏锦言就是想他,也不敢真的跑去前线给他添麻烦,几番想给他写信,可一想到他那封回信,又生生忍住了。
夜里就着屋里头那面铜镜,学着给自己梳发髻,但因为手残,那发髻也没什么美感,反正苏锦言自个看的,也不讲究,取了那支吉祥云的银钗簪入发髻上,不满的嘀咕道:“还说每日想我千万遍,这都多少天了,没信送来就算了,连句话都没有,果然男人说的话都不可信。”
晓得他有正经事要办,苏锦言也就是抱怨抱怨,抱怨完了心里也没气,往枕头上一躺,倒也睡得好。
那知睡到半夜,迷迷糊糊的翻了身,却是落入个温暖的怀抱中。
起先苏锦言还没反应过来,往那怀里蹭了蹭,寻了个舒服的位置,可不过片刻她又忽而惊喜,瞌睡全无,眼儿一睁便坐起身来,骂得一句:“顾淮叶,你还说不占我便宜。”
秦子衡低低轻笑一声,一伸手又把人捞入怀中,不正经的道:“这还叫占便宜?以往娘子占为夫便宜的时候可多了去了。”
他又是轻笑一声,凑到苏锦言耳边,压低声音说得一句,眼角眉梢都盛着笑。
苏锦言的脑袋被秦子衡摁在他胸膛上,半响挣脱不得,面上却已染上胭脂色,不承认道:“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我什么都不记得了,还不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可别往我身上赖。”
秦子衡也不同她争辩这些小事,笑得两声,便抬手将她发髻上的银钗摘了,以手作梳,一梳梳到底,问道:“听说这位无知先生很厉害,这些日子你吃了他的药,可有无觉得好些。”
这位无知先生秦子衡并不熟悉,事实上也不十分相信,不过刘君泽替他查过此人,并无问题,且开出来的药方也没什么不妥之处,秦子衡这才敢把苏锦言交给他们,但内心之中却还是有些防备的,但是,也委实是因为对蛊术并不了解,无处下手。
算着日子,苏锦言吃了无知开的药,差不多也有一个月了,以往她这身体里的蛊虫也不作怪,跟常人无异,此番便吃了一个月的药,也没觉出有没好点不好点的,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回答秦子衡。
眼珠子一转,却是转移话题道:“你不是挺忙的吗?怎么这时候有空过来了?”
铁骑军一路北上直往高丽都城攻去,铁骑军大营也早就不在夏河坝了,不管秦子衡是从哪儿过来了,怕是也跑了不少路。
秦子衡风轻云淡的道:“好些日子没见你了,心里想得紧,趁着有空,便忍不住想来看看你。”
又笑着问她:“娘子可有没想为夫?”
其实他哪里是有空,不过是算着日子,苏锦言那身上的蛊虫差不多要发作了,心里头不放心,这才特意赶过来的。上回他瞧见那蛊虫发作过一回,到得如今还心有余悸,也不敢想象这三年来,她是怎么熬过的。
苏锦言也没细想秦子衡能细心到这种程度,闻言心中高兴是高兴,却也没好意思承认,只含糊其辞的又转移话题,问道:“你说帮我送东西给刘夫人的,你送了什么东西啊?”
秦子衡应道:“自然是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