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团子跳到了文琪怀里。
头深深埋在了它的毛发里,肩膀抖动起来,却未再发出声音。
地上跪着的一片侍卫不敢言声。
...
久久,文琪才站起身,毛团子交给了他人,几度踉跄跌倒...
一手血渍在衣服上蹭了蹭,手搭在了墙上,再站起来...拔下插在女子腹部的长戟,接住了女子身体。
文琪微怔,身体温凉,文琪的手抖了一下,伸出手指慢慢移下女子鼻尖,竟还有呼吸,文琪哭叫了一声,“来人,庄王妃还活着,现在马上收拾出一个干净的屋子,把王妃抬进去...”
庄王妃胸前两戟,腹部一戟,堪堪都偏离了要害。
此话一出,周身侍卫一喜,王浅点人开始忙碌后绪工作。
...
伸出颤巍的手又去探宋嘉逸护在身后男子气息,似有似无,搭在脉搏上,落下泪来,庄王...命大。
又蹙眉,只是他的伤势较女子更重。
文琪不再悲戚,只要有三成把握,必要全力以赴。
一男一女放在了担架上。
男子前胸一片血迹,前胸中了五剑。
贼子当时心情应是很乱,是补的几刀,否则,危矣。
喂给两人药丸。
...
王浅走过来,“公子,当时仓促,只怕贼子会走而复返,检查王爷生死。
现在既已挑明,他们便不会再顾忌什么。
就算倾巢而出,也必会再杀一次庄
王府。
现在该怎么办?”
这一声提醒了文琪。
血迹在衣服上擦干,手握紧了,“必要护下庄王府”,文琪坚定的声音。
“是,公子。”
文琪吩咐,“关上王府大门,招集余下庄王府残余势力,守护庄王府前后门。”
又想了想,现在府上兵丁太少,庄王伤势太重,不可转移,“所有可燃之物蘸上黄油披挂于墙上,再有敌犯,杀无赦!”
“是,公子!”
...
刘裕余两千人穿过正阳门的血杀之气来到勤政殿,看到了身穿明黄服饰之人静静躺在榻上,塌边上是一位雍容贵气的妇人,形容哀戚,凝视床上之人。
刘裕微有紧张,跪在塌前,结巴,“拜见皇后娘娘。”
郑依桐机械地扭过来了头,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男子,又扭过去了头。
刘裕揭下面巾,跪行上前,“娘娘,莫怕,我是殿下的人...”
刘裕话未说完,女子冷淡的声音,“是吗?走开,别烦本宫。”
...
刘裕跌跌撞撞离开了勤政殿,行宫里抓到一名躲在角落的内侍,“三殿下在哪里?”
内侍噗通跪在了地上,大哭,“饶命,不关奴才的事。”
“我问你,三殿下在哪里?”
指了指东边,“咸,咸元殿!”
...
咸元殿内,血气已被清理,傅峻脱下一身血衣。
殿外,宫女额上汗珠拭过,举着托盘,托盘内摆着干净衣物,鱼贯而入,脚步渐趋平稳。
噗通跪在地上,举盘过顶,齐声说道:“请殿下更衣!”
傅峻蹭了一把脸上血迹,望了一眼脚下的八名女子。
女子们只觉泰山压顶,又如冬日冰雪扫身,均瑟缩了一下,头触地大拜,托盘置于头前地上,匍匐在傅峻脚下,喘气之声都细不可闻。
唯有一名女子跪坐在那里,手中依旧举着托盘,似无所见。
傅峻走了过来,手抚过女子下颌,抬起她的脸来,点了点头,“就你吧,来,给吾更衣!”
“是!”
托盘内两套服饰,一套明黄服饰,一套四爪龙纹皇子服饰。
女子小手一挑,展开了皇子服饰,微微闭目的傅峻抬起眼皮看了一眼女子,“为何是这套?”
“奴婢斗胆,龙气不在衣服上,而在人身上。”
盈盈一笑,行了一个大拜之礼,“吾皇万岁万万岁。”
傅峻看着女子并无慌张之色,点了点头,“你虽有恭维之嫌,然一句话,你说得很对。
龙衣不在衣服上,而在人身上。
手握重宝之人,更应自如一些。
是吾局促了,今后再不会!”
女子再拜,“万岁”
傅峻瞥了一眼女子,“起身吧!日后你就住在咸元殿,叫什么名子?”
女子身子颤了一下,稍纵即逝,再拜,“奴婢朱虞丹。”
...
正在更衣之时,刘裕从外进来,看着穿戴整齐,再无血气的男子,忙大拜,“拜见殿下!”
听到响动,傅峻抬头看了一眼风尘仆仆的刘裕,“如何了?”
“庄王府无一人活!”
众女子听到此话,身子都颤栗了一下。
腰中长剑拔除,旁边一名侍女已倒在血泊中,血珠顺着寒影剑滴在女子身上。
余女子头皮发紧,均噤声身体绷紧。
傅峻扣着板指的左手抚过额头,寒影剑滴着血,在尸体衣服上蹭了蹭,“在吾身边,最重要的一点,是不能发出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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