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琪一瞪眼道:“快点!”
陈国公捋着胡须笑了笑,从食盒里取出一块,咬了一小口,嚼了嚼道:“口感细腻,酸甜可口,酥脆香醇,一块糕点也能让你做出几种口感并存,我这种不吃糕点的人都很有食欲,现在我相信你这小小年纪,做起事来倒还蛮有心思的。”
文琪眼睛眉毛都飞扬了:“那是,把山楂洗净去核捣烂成泥加入面粉用蜂蜜调和,酸甜可口,细腻润滑。老头喜欢吃肉,那口感偏爱香浓一类的,便添加了炒制的芝麻、核桃仁,嚼起来便有点香香脆脆的,这就如一篇实用的策文润色之后才可称之为锦绣,再添上两笔深层次的剖析,那才能称之为惊才绝艳,这糕点吃起来才更有内容。”
老头听的津津有味,忽略了文琪口中叫自己老头的不敬。国公道:“你的说辞显然比你做的这糕点更能让人叫好。”
这是进来一位白底紫纹青年和一位灰袍青年,正是在外院遇到文琪的安远侯大公子容颉和方皓。
容颉和方皓向老者见完礼后,与文琪拱了拱手,坐在国公左下首。对老者道:“时敏听闻国公也不远百里来听舍云子讲经,自是要来拜见的,家父时常念叨国公当年的英勇果敢,现在虽近花甲,耳聪目明,也不输我们小辈。”时敏是容颉的表字。
国公摆摆手道:“你祖父当年与我可是打着过来的,还老爱摆一个长我几岁的臭架子,在军中我最不服的便是他,现在我竟有点怀念他。你父亲少时也是个闯祸的,没少挨你祖父的揍,你这小子,从小便是这般文质彬彬的,说话谦逊有礼。”
容颉道:“我倒是很敬重父亲的洒脱。”
国公道:“一个人的性情那是一个人骨子里的东西,各人有各人的缘法,时敏这般也挺好,是个稳妥的。”
容颉从小厮手里接过一个盒子弟给国公身后的小厮道:“和方兄郊游时偶然得的一根野人参。”
文琪蹙了蹙眉,并未言语。
容颉看着文琪蹙眉的样子,勾了勾唇,与文琪道:“文琪小弟,这小小年纪,言吐绝纶,在京城倒没见过琪弟走动,我倒是和你长兄关系不错,还去过沈府拜见过你的父亲,倒是和琪弟无缘一见,想来你那时正在学堂习读吧。”
文琪蹙了蹙眉道:“长兄说话也如你这般,我和他不同,自和你不能在同一路上见过,你说是吧。”
容颉并未理会文琪的言外之意,他道:“文敬确实礼遇有加,琪弟第一次见我,一眼便知我是什么性子的,你这牙口好,眼睛也够毒的。”
文琪听后不怒反而笑了一笑道:“彼此彼此。”
陈国公看着两人的你一言我一语,捋着胡须道:“你们认识。”
容颉道:“琪弟倒是个有趣的人,就是不知琪弟给不给时敏面子交个朋友。”
文琪蹙了蹙眉,并未言语,容颉也不觉落下面子的尴尬继续道:“不知琪弟平时有什么消遣?”
文琪勾了勾唇道:“琴棋书画”
容颉挑了挑眉。
文琪道:“精通谈不上”
容颉继续挑了挑眉。
文琪道:“略通也困难了些。”
容颉勾了勾唇。
文琪道:“若说品鉴,大家认为我不够格,我认为他们在消磨自己宝贵的时间做一些让人打磕睡的事,当然这是我的不懂,我理解不了鱼的快乐,不是鱼的错,也不是我的错,是不同路而已。”
容颉轻笑了起来,陈国公哈哈大笑起来,点了点文琪的脑袋,打趣道:“鱼知道你的快乐,你不懂鱼的快乐,鱼懂你就好了嘛!”当然这句话很有些别的意思。
文琪一本正经地道:“一次我很心好地为别人炖了一碗甜汤,那人却因不喜甜食要加罪于我。一次我按奈不住童心,爬到树上却不会下来而遭受到朋友的白眼。还有一次我下河摸鱼摸的正开心,一位不算朋友的朋友来看我却被我扎伤了。每次我都很在开心地做一件事,结果却让人意想不到,这让我很是苦恼,我想能做我的朋友也很无奈吧。”
容颉大笑了起来,他道:“不会,如果我是你那位朋友,会觉得你是一个真挚的人,也会因为有你这样的朋友同路,人生道路多了不一样的风景。”这一阵笑声未落,从外挑帘子又走来一位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