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也喜欢天高皇帝远,可以不用讲太多规矩。”
桂州司马曹玄静本以为用天高皇帝远可以吓唬吓唬眼前这个少年郎,老子是桂州司马,所有大小事务皆有自己决断,你来了,就得按照我的规矩来。
着实没有料到眼前的少年郎他反过来拿这句话来威胁自己。
“好胆色!”
“曹司马确实好胆色。”李易也附和了一句:“能说出如此大话。想来是砍了几个野人,尾巴便翘起来了。”
听到这些话,吕新也有些坐不住了,和气生财啊,哪有上来就相互威胁的。
毕竟人家可是地头蛇,咱们来岭南走货,桂州可是不可多得的中转地。
“某麾下一千八百精锐,才从交趾回来不久,正好松松筋骨,毕竟岭南多叛乱,百艘船遭蛮夷所劫也说的过去。”
“我麾下六千精锐,剿灭岭南叛贼,踏平桂州司马府更是说的过去。”
“你是何人?”桂州司马曹玄静心中大骇。
什么人的身份能在如此年龄,领兵六千?
“不该问的别瞎打听,不要以为小爷在诓你。”李易笑了笑:“曹司马要不要赌一赌?”
司马曹玄静乃是桂州的最高长官,平日里说一不二,就算下辖的百越首领也得客客气气的,什么时候被人威胁过?
何况还是一个少年郎!
可偏偏到如今,司马曹玄静都没有探出眼前这个少年郎的底,搞得自己束手束脚,变成如今这种下不来台的局面。
本以为吓唬一二,便能让这少年郎露了怯,方能知道更多的消息,却被他给吓唬住了,司马曹玄静额头有些冒汗。
如此猖狂,莫不是武家子弟?
天后建造明堂,只要稍微有点头脑的人就能猜出那个想都不敢想的结果。
这两年,洛阳城的官场肯定是诡谲不定。
如果天后真的走到了那步,这般年纪了,到时候皇位传给武家还是李家,可不好说。
这些都是显而易见的问题。
武家与李家在这上面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
岭南多是李家子孙被发配的地方,难不成武家的人想要赶尽杀绝?
在官场浸染多年的司马曹玄静一瞬间就想到了很多,若是在年长一些的人,双方必定不会有如此场面。
可少年郎这个年纪,都是混不吝的,他被娇惯的不知天高地厚,又手握重兵,为了一点面子问题,说杀你全家,就真的会因为不值一提的小事杀你全家,不是闹着玩的。
大家都在桌子上面玩,突然跑出个掀桌子的人,那岂不是煞风景。
故而就算是神童,只是被培养,有无多少入朝为官,就算荫补的少年,大多也是个闲职。
幼子手握利器,全凭喜好做事,不讲道理,可是大忌,最容易出事情的。
真想不到,武家子弟竟然猖狂到如此地步,可见天后对武家的恩宠,是多大。
“小九,咱们和气生财,和气生财啊,莫要忘了家里长辈的叮嘱!”
吕新见两人再次陷入沉默,立刻开口,这个台阶还得第三人给一个。
李易瞥了一眼吕新,既然已经镇住了桂州司马曹玄静,那便见好就收,冷声道:“你有什么条件?”
果然是被家里娇惯坏了,如此喜怒无常。
可如今,与武家搭上关系绝无坏处,想到这里,司马曹玄静开口道:“我想见一见你家中长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