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展蜷缩在冰冷的石板上瑟缩发抖,口中的腥甜,胸腹的痛处,让他整个人状若疯狂,双眸之中尽是滔天怒火,整张脸也阴沉的可怕。
司空浩然的嘴角再次溢出一抹猩红,六倍身速下虽躲过了大多数剑气的袭击,但还是有一部分攻击在了他的身上。
杜展皓刚刚突破不久,大剑师中级实力的全力一击,又岂是那么容易就可以轻易躲过去的。幸好他对这招绝技还掌握的不够纯熟,自己也有风踪云影身法和不灭金身决伴身,要不然这一次恐怕很难躲过这必杀一劫。
冷天笑,叶子墨等人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看到的一幕,同样都是大剑师中级的实力,为何这小子如此的变态,看到他在杜展皓“无相剑歌”下诡异的身法,以及破烂青色长衫下透出的微弱金色光芒,一个个瞠目结舌,呆如木鸡。
他们二人快速的走近杜展皓,把他从冰冷的地上搀扶着站起身来,狼狈的模样那还有刚才的意气风发,胸口的剧烈起伏,嘴角的鲜血横流,昭示着他们又一次的落败。
司空浩然没有拭去嘴角边的血迹,也没有理会体内的伤势,头上的发髻早已凌乱,披散在他褴褛的青色长衫上。
在夕阳余晖下,长发随着晚风摇曳,在四周围观的人眼中,此刻的他就像是一尊从地狱走出的魔鬼一样可怕,身上的气势不断攀升,一步一步朝着杜展皓所在的方向走去。
“剑来。”
司空浩然右手朝着后方一握,深埋在坑洼之中的长剑破土而出,被司空浩然抓在了手心,既然你们要置我于死地,那么你们应该早就做出了付出生命代价的准备。
没有只言片语,司空浩然的身影消失在了原地,他们三人的眼中出现了一道比万年寒冰还要冰冷的剑芒。
“铛!”
就在司空浩然的长剑将要刺穿三人咽喉的时候,一道剑影挡在了他们的身前,两人同时后退了三步。
司空浩然冷冷的盯着出现在他身前的一道身影,那个见他第一眼就有一股敌意的龙腾帝国世子龙景昭。深邃的深眸,看似平静的眼波下暗藏着阴厉的眸光,举手投足之间散发出一股从骨子里透出的傲气。
“今天到此为止如何!”不似说情,不似劝解,而是带着浓浓的警告意味,一种上位者对平民的施舍。
就在龙景昭说完这句话最后一个字,他感觉到身后出现了细微的玄气波动,一股凌厉的剑气,一股来自内心深处的警兆。千钧一发之际,来不及做出思考,反手就是一剑。
“呲喇!”
一道血痕出现在了他的左肩之上,要不是他反应及时,这条手臂即使能够保住,那也得落下永久的病根。
这刚刚发生的一幕就在一到两息之间,围观的人这时候才发现,这个空旷的地方竟然出现了两个司空浩然,一息之后,原来位置的身影渐渐模糊,直至消失不见。
这一幕对于围观的剑宗外门弟子来说,太过匪夷所思,对于龙景昭来说,心里面翻起了滔天巨浪,从杜展皓、冷天笑他们的口中得知,司空浩然的身法十分的诡异,刚听到他们说的时候,嗤之以鼻,一个穷乡僻壤地方来得小子能有多厉害的身法,但是自己亲身经历之后,才发现自己犯了一个低级的错误,一个稍有闪失就会致命的错误。
龙景昭看着左肩处的剑痕,嘴角透着一抹嗜血的冷笑,转过头来看着冷酷的司空浩然道:“我还真是小看了你,有资格做我的对手。”
司空浩然手中的精钢剑在嗡嗡颤抖,没有理会龙景昭的嘲讽,嘴角微微的上扬,身影再次消失在原地,他很想看看,口出狂言的龙腾帝国世子,究竟有多么的不可一世。
“这小子怎么不按套路出牌,说动手就动手,毫不拖泥带水!”
“强敌环伺,竟然豪不退缩,诡异的身法,精妙的剑法,而且还有勇有谋,这少年乃我辈之楷模啊
!”
“朋友有难,舍命相互,即使面对众多强敌,也毫不畏惧,佩服佩服!”
“他们二人是这一届的内门弟子,一个是云影峰叶长老门下,一个是双石峰杨长老门下,与其说他们是在战斗,倒不如说是两峰之间一较高下。”
两人都沉浸在你来我往之间,完全没有理会他们在说什么,一道道剑气纵横捭阖,所过之处,脚下的地板都留下了深浅不一的剑痕和脚印。
“执法队?”
“他们怎么来了?”
就在这时,从前方走来了一行七人,其中有一位少年,面容冷漠,就像是常年不化的白雪一样,冰冷刺骨。
“擎羽。”石天硕,石天冬相互看了一眼,为首的少年正是他们三人的朋友,惊喜的朝着擎羽打招呼,
擎羽看到了他们身上的伤痕,以及打斗中衣衫褴褛的司空浩然,并且还看到他身上和嘴角都有血迹,眼中闪过一丝锋戾,身影消失在六人的眼前,朝着龙景昭后背一脚踢去。
龙景昭在七人出现的时候,就发现了他们的存在,并且看到了擎羽,知道他和司空浩然三人的关系匪浅,在擎羽消失的刹那,他摆脱了战局,站在后方冷眼看着毫不犹豫就出手的擎羽,发出了一丝冷哼。
“执法队如今也可以目无剑宗法纪,出手偷袭吗?还是说你们天柱峰根本就没有把剑宗的法纪放在眼里?”龙景昭看着胸前一道剑痕,火辣辣的疼痛感让他阴厉的眼眸更加的深沉,朝着为首的执法队队长嗤笑道,他这一句话不可谓不诛心。
首位的执法队队长,一袭青色长衫,身高五尺有余,眉宇之间绽放着一缕杀伐之气,走到龙景昭身前五米之处,手中的长剑杵在身前石板上,双手搭在剑柄,“你再说一遍!”
四目相对,剑拔弩张。
龙景昭身上的气势也毫不相让,就这样冷眼看着眼前的执法队队长。
“马上退去,这是最后一次警告!”搭在剑柄上的手微微抬起,一丝丝剑气从剑鞘之中溢散而出,宛如微风一般轻轻吹拂,但又不似微风那样轻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