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等了四五日,梁聚终于被提审了,提审他的还真是司徒文睿。
梁聚这几日心倒是静下来了些,时日越长,他就觉得沈镜应该还好,毕竟他自己都还没被提审。
梁聚见到司徒文睿,愣了一愣,随即皱了皱眉头,问道:“卑职的案子是睿王殿下主审?”
司徒文睿点了点头,说道:“是的,梁将军放心,本王一定公允公正。”顿了顿,又说道:“若是以前,自然是轮不到我的,毕竟咱们是亲戚,是要避嫌的,不过现在没了那层关系,皇上才派我来审这个案子。”
司徒文睿自然是知道文惜郡主和沈镜是同一人的消息,此刻边上还有两个陪审官,所以有些话自然不能说。
梁聚胡子拉碴的,这段时日弄得瘦骨嶙峋的,但精神状态还不错,他嘴角扯起一个笑容,但笑意却未达眼底,“那就有劳睿王殿下了。”
“职责所在。”司徒文睿也比较客气,“那咱们就开始吧!”
“等等,”梁聚抬起头来,目光恳切的看着司徒文睿,在司徒文睿疑惑的目光中开口说道:“卑职有个事想向睿王殿下打听一下。”
司徒文睿闻言,皱了皱眉头,又看了看左右两侧的陪审官,方才对梁聚说道:“你说吧!”
梁聚倒没有半刻犹豫,直接问道:“卑职想知道我夫人还好吗?”
司徒文睿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说道:“梁将军这性子还真是……”司徒文睿到底想不出合适的词来形容,堪堪停住了,转而说道:“文惜郡主以及你的两个孩子都好好的。”
梁聚彻底松了口气,再三谢过司徒文睿后,刑审便开始了。当然都是些作案时间、地点、动机之类的。
梁聚自然实话实说,信上的时间他不知道,哪时候在江州哪时候在京城交待的事无巨细,至于动机,没有,因为他根本没通敌,他有大好前途不说,还是个为人正气的将军,自然不会叛国,那样对自己百害而无一利。
当然,司徒文睿自然要把证据摆到他面前,“你看,这信上的字迹是你的,时间你又刚好在江州。”
梁聚回道:“我是被陷害的,这个证据自然要做到逼真,这封信不是我写,但是我的字迹很容易得到,要模仿起来很简单。”
“你既说有人陷害你,那你认为是谁要这么大张旗鼓的陷害你吗?”
梁聚愣了愣,说不知道,他不可能将心里的猜测说出来,无凭无据的,他可不想祸从口出,“还望睿王殿下明察,还卑职一个清白。”
“既是有人要害你,那必定是与你结怨的,”司徒文睿看了眼跪着的梁聚,接着问道:“那梁将军有哪些敌人应该知道吧?”
梁聚又是一愣,心道这种问题还真难答,他想了想后说道:“卑职办差这么些年,想来也得罪过不少人,只卑职认为都是些小恩怨,不足以让人这么陷害我。”顿了一顿,又道:“而且卑职这人有些心大,有时候得罪了人尚不自知,所以卑职实在想不出来。”
司徒文睿冷哼一声,说道:“那梁将军就将近年来经你手的差事说一下吧,有无处置过人,细细说来。”
梁聚想了想,将自参军以来经手的差事细细说了一遍,直说到自己口干舌燥,方才说完。
司徒文睿听完,点了点头,说道:“我派人去查一下。”
第一日的提审就这样结束了,梁聚又被送入了天牢,只这一次,他心里安定了不少,因为他知道沈镜无事了。
又被关了三日,梁聚才再次被提审。司徒文睿语气倒还一如既往的平和,他说道:“梁将军,本王去查了,你上次口中和你有瓜葛的那些个人,并无找到陷害你的人。”
梁聚倒并未怎么失望,因为他本就没怀疑那些人,此刻听司徒文睿这么说,只是哦了一声。
司徒文睿又道:“梁将军细想一下,可还有没有说漏了的。”
梁聚倒是真认真思考了一会儿,随即摇头道:“没有了。”
司徒文睿这会儿倒真的冷了脸色,说道:“你赶紧说实话吧,是不是你通敌,为了什么不可告人的利益,或者说被抓住了把柄?”
梁聚震惊的看向司徒文睿,随即狠命摇了摇头,“卑职没有,卑职就是被冤枉的。”
“哼,皇上派去江州的人已传回了书信,说在那边找到一个曾在你府上做事的小厮,他亲眼见到你和乔装进入江州的敌军将领见过面,也是你太不小心了,竟然没发现这个人,不然可能他也活不下去的。”
梁聚更加震惊了,他依旧很坚定的说道:“卑职是冤枉的,做戏做全套,既然要陷害我,自然要人证物证都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