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先是不解,随后想到什么,是真被吓到了,她惊恐的睁大双眼,语气颤颤微微的问梁聚:“你想做什么,你弟弟妹妹和你身上流的可是一样的血。”
“我的孩子身上流的也是我的血,我不能让他冤死了不是?”梁聚冷冷的反问。
沈氏到底还算是个母亲,此刻只愤怒道:“你有什么对着我来,不要去整他们?他们是无辜的。”
“你承认了是吧?可我的孩子也是无辜的不是么?”
梁聚想着那个孩子,心里一痛,恨沈氏无情,也恨自己无能,“镜儿是你侄女,你都忍心下手?你做这些的时候,有为你的孩子积德吗?”
沈氏这两日接连遭受打击,此刻在梁聚的步步紧逼下,再也撑不住了,本来就是曾经想好的应对之策,让她这会儿想的话,她根本想不出来。
沈氏紧绷的心一下子崩塌了,她突然笑了起来,疯狂的笑,倒把梁聚弄懵了。
沈氏突然觉得自己悲哀,好好的沈府大小姐,偏要做妾嫁给梁侯,为他付出那么多,换来的是他要休了自己的结果。为儿为女百般算计,结果儿子和女儿都来怪她。做了丧尽天良的事,内心也日日活在煎熬中。
沈氏笑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擦了擦脸上的泪珠,再看向梁聚时已是以前高傲的姿态。
“不错,镜儿的孩子是我害的,我只是想让田哥儿先有个孩子,可为什么就成不了呢?”
人生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求而不得。
听到沈氏承认,梁聚握紧了手中的佩剑,他忍了又忍,才没拔出剑。
他刚刚和沈氏说的,是他和沈镜的推测,他们现在拿不出证据,他便想着来诈她,让她自己承认。
门外的沈镜听了,推门而入,后面跟着梁侯和梁田等人。
沈镜自然是痛心的,过了那么久,想起来时也会有锥心的疼痛。
“沈镜跟我说你算计厉害,倒真是如此。”她现在是郡主,不能以沈镜的身份来手刃仇人的感觉真是不好。
“她说你为了利益,将她算计嫁给你的继子,暗害她未出世的孩子,我还不相信,你再怎么说都是她姑母啊!”
沈氏看到面前那么多人,愣了一下,眼神黯淡无光。
“我这侄女到底是厉害。”沈氏开口,没有辩解,倒是这么说了一句。
屋内的人皆是皱眉,不知道她怎么说这个。梁田和梁宜芳更是着急,率先开口道:“娘,你快告诉爹爹那不是你做的。”
沈氏看了梁侯一眼,冷笑一声,说道:“那就是我做的,没什么辩解的,本以为做的滴水不漏,到底啊!”
“你们想怎么处置我呢?”沈氏似是随意一问。
梁聚看向沈镜,只见她也正好看着自己。
沈镜之前想着,她要让沈氏受到心里的煎熬,不然不解气。但现在似乎一时还轮不到她开口,毕竟一家之主梁侯还在这里。
“你这样的恶毒妇人,理应浸猪笼。”开口的当然是梁侯。
沈氏看着梁侯,目光悲凉,嘴角泛起个笑意,“侯爷要念及夫妻一场,赐我一根白绫吧!浸猪笼到底丢脸了些,丢的还是侯爷的脸。”
梁侯愣了一下,正要开口,便见梁田和梁宜芳齐齐跪了下来,求梁侯饶了沈氏。并搬出沈氏当年如何救梁侯于危难这种感情牌。
梁侯似有些松动,但又顾忌梁聚,没有轻易开口,知沉吟着。
沈镜暗叹梁侯到底是老狐狸,竟然想着等梁聚主动开口。
梁聚没开口,沈镜倒是开口了,她慢悠悠的说道:“二弟和芳姐儿说的也有理,母亲,哦,不,她和父亲你到底夫妻一场,不能如此绝情。”她可不想怕你沈氏就这么死去。
沈镜话落,屋内众人一下子又将目光转向了她。有疑惑的,有松了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