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可要做到礼数周全,我要让她挑不出差错。”沈镜本来已经有些昏昏欲睡了,听了梁聚的话,立马清醒过来。
梁聚极其不解,“以我们今时今日的地位,何须如此?”
沈镜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答道:“我未出世的孩子,你不记得,我却记得。”沈镜尽量压制了,但到底还是带了怨气的。
梁聚浑身一僵,“你还是在怪我的。”
沈镜本想说没有,可到底说不出口。人性就是这么复杂,原本她都觉得她已经不怨梁聚了,可某个场景他若不能理解自己,她又有怨气了,可能就是翻旧账那种感觉吧!
梁聚听不到她的回答,心沉了沉,不过本就是自己做不好在先,他怎么可能去怪她,只更加搂紧了她。
沈镜倒未挣脱,自己开解了一番,随即平心静气的说道:“她既然有心害我,你总要受到惩罚的。若她还是如以前那般苛待,那我也不会客气的。”
“你想怎么做?”梁聚问道,按他自己来说,他是要抓了要沈氏命的把柄,打的她翻不了身,不过他到现在都还没找到。
“我还没想好呢!”沈镜想着要让沈氏自己承认是她害了沈镜的孩子,还要找一个沈氏在乎的东西着手治她。
梁聚嗯了一声,说道:“我也在想对付她的办法,但一时还真想不出来。对这些弯弯绕绕我可能不在行,但你要做什么的时候,先跟我商量一下吧!”
沈镜应了声好,有些心累的说道:“待报了这个仇,咱们另立门户去过吧?或者就去郡主府,没人管我们。”
“可这样会被世人非议吧,这是不孝吧?”梁聚到底是古代人,想的倒比沈镜多一层。
沈镜愣了愣,一时倒忘了这茬,她想了想后说道:“到时候找个合适的理由就成了。再说你爹迟迟不立你为世子,外人估计心理上就站你这头了。”
梁聚想想也是,嗯了一声。这样寻常夫妻说枕边话的感觉太温暖了,梁聚心里柔软不已,他为沈镜掖了掖被角,相拥着沉沉睡去。
沈镜交待过秋雁,早早过来喊她。大冬天的,外面太冷,沈镜很是懒得起,不过意念还是支撑她起来了。
梁聚平日这时候也是起来了的,今日眷恋着不想起。此刻和沈镜一块起了身,穿戴好洗漱好后便在一边静静的等着沈镜梳妆。
屋内两人对视时暖意融融,出了院子,两人的脸不约而同塔拉下来。一前一后的走着,去到沈氏的院子,他们按礼要给梁侯和沈氏敬茶。
两人表情都是冷峻的,倒像是对这桩亲事不满一般。沈氏猜测着昨夜两人可能不愉快,心里高兴,面上倒是没显露出来,只接了两人的茶水,还很有长辈范的叮嘱了几句。
沈镜恭敬的听着,沈氏交待完后,沈镜还恭敬的说了声,“谨遵母亲教诲。”
原本郡主如此懂礼,沈氏应该觉得比较好。可现在听沈镜这么回答,心里忽生一种怪异的感觉,心里咯噔了一下,这郡主太听话了,反倒给她一种莫测高深的感觉,挑不出错才更麻烦。毕竟她是郡主,自己也要顾忌着她的身份。
果然,接下来的日子,这新妇晨昏定省做的让人挑不出错误,加之沈氏也不敢命令她做什么,自然就更没机会挑错误了。
不过对于沈氏来说,有些能力是在这后宅中沉淀出来的,就比如说挑拨离间的能力。
沈氏这会儿就想着挑拨一下郡主跟梁聚的关系,本来看两人就有些不和,想来挑拨起来容易得很。
“郡主进门没多久,对大少爷了解恐怕还在不多,咱们家大少爷啊,重情义,只要他对你上了心,以后待你肯定好得很。”沈氏状似无意一般夸赞起梁聚。
“”哦?沈镜内心冷哼,面上淡淡的,一个本应该是好奇的哦字听在别人耳中,也没多少好奇之意。
但沈氏什么人啊,自然要满足别人好奇心的,“想必你也听说他跟我那侄女沈镜的事了?”
沈氏说着,眼睛紧紧的盯着沈镜,意图在她脸上看出点什么,但沈镜低垂着眼睑,根本看不出情绪。沈氏有些气结,正要继续刺激,没成想沈镜抬眼看了她一下,淡声道:“我跟沈镜是朋友,听过一些,秋雁也同我讲了一些。”
沈氏有些惊讶,这郡主说起这些也太平淡了,让她的话都接不上去了,她尴尬的笑笑,“对对,我都忘了郡主跟镜儿是朋友了。”
“我还听沈镜提起过母亲你。”
沈氏正在想着说什么能让郡主产生点不一样的情绪,忽而听她这么说了一句,一时惊讶地看向沈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