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中则冷声道:“你是大明国师不假,但朝廷一向对五岳剑派亲和,不是你要灭我华山派,还能有谁!”
陆凤秋闻言,不禁轻声笑了起来,随即施然说道:“天欲祸人,必先以微福骄之;天欲福人,必先以微祸儆之。”
“宁女侠到了今日还看不清华山派覆灭的根本原因吗?便是贫道不动手,华山派也决然不会有好下场!”
“你那枕边人为了夺五岳派掌门之位,不惜自宫,那辟邪剑谱是什么来路,想必宁女侠比贫道更清楚。”
“岳不群不惜诬陷自己的徒弟,也要抢到你那好女婿的家传绝学,如此丧心病狂,禽兽不如之人,宁女侠难道还以为华山派会在他的带领下走向辉煌吗?”
“你的好女婿林平之在贫道离去之后离你华山派而去,你的女儿险些死在你的好女婿手中,若非有人相救,你觉得你现在还能见到你的女儿吗?”
“你华山派自剑二宗相争以来,便已经走上岔路,一代不如一代,门中唯一一位高人也被你们气的隐居不出,贫道斩你华山传承,只不过看不过你华山派这些跳梁小丑把武林给搞的乌烟瘴气。”
“华山派在贫道眼中也就风清扬一人能看而已,五岳剑派有一个算一个都是狗屁不是,还真以为你们是武林之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吗?”
“江湖缺了你五岳剑派照样玩得转,宁女侠,贫道敬你也是一位女中豪杰,你若就此解散华山派,贫道绝不为难你华山门人,如若不然,贫道只能让七十二煞亲自动手了。”
宁中则闻言,面色一变再变。
虽然她很不想承认陆凤秋之言,但陆凤秋所言句句如刀子一般插进了她的心窝。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宁女侠,带着岳不群和你那可怜的女儿寻个无人之地了此残生吧,你可以为华山派陪葬,岳不群可以为华山派陪葬,但你希望你的女儿为华山派陪葬吗?她已经一无所有,你若死,你觉得她还会苟活于人世吗?”
“名利不过过往云烟,华山派败亡在岳不群手中不冤。”
陆凤秋的声音落在宁中则的耳中,将宁中则的心理防线给逐一击破。
就在这时,从那山间云深处传来一声叹息之声。
一道身影悄然出现在那远处的山石之上,只见他一袭青衫,如风一般清逸、如云一般飞扬。
他孑然而立,脸上满是难言之色。
宁中则看到那人出现,脸色一变,不禁朝着那人跪倒在地,沉声道:“弟子宁中则见过风师叔!”
陆凤秋看向那人,心道,这便是风清扬吗?果然有些门道。
只听得那风清扬叹道:“华山派有今日之劫数,早在剑气二宗相争之时就埋下了祸根,我曾立誓不再从此不再涉足江湖之争,不再见你华山派中人,但华山派今日面临倾覆之祸,我亦不能袖手旁观,否则便是愧对华山派诸位先贤祖师。”
“这几十年来,我隐居思过崖,看你夫妇将华山搞的乌烟瘴气,便早已经预料到了华山派会有今日之祸!”
“岳不群这个狗东西,没被人活剐了便已经是便宜他了。”
“你宁中则相夫不严,亦是有大错。”
宁中则在一旁听着,默不作声。
风清扬的目光落在陆凤秋身上,他不由说道:“想不到道长是朝廷的人,风清扬本是华山弟子,不能坐视华山派灭亡,风清扬只出一剑,若道长接的下,华山派就此斩断传承,若道长接不下,那只能是让华山派在世上苟存了。”
陆凤秋闻言,负手道:“请出剑。”
风清扬双指并拢,朝着陆凤秋抬手一指,一道无形剑气横贯而出。
陆凤秋见状,亦是双指并拢,剑气贯出将风清扬的那道剑气给消融。
风清扬见状,由衷赞道:“好剑法!”
“华山派灭的不冤枉!”
风清扬大袖一扬,轻点足尖,便摇身而起。
陆凤秋飞身而出,开口道:“风先生,且慢。”
风清扬回身道:“道长还有何事?”
陆凤秋道:“华山派不复存在,但以风先生的武功造诣,为何不自立一派?”
风清扬飘然而立,落在一颗松枝之上,朗声道:“道长伤我传人,却又让我自立一派,不知是何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