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闻言,乐不可支,双蹄并拢,举起那酒杯往嘴里递去。
一旁的鲁妙子看到小花如此通人性,不禁大为惊叹,直说道:“这小鹿真当是灵兽。”
陆凤秋举起酒杯来,小小抿了一口。
这六果酒的确是不可多得的好酒,果子的清香完全被融合在酒中,小花喜欢喝也很正常。
“有酒当醉,人生几何?”
鲁妙子亦是举杯,一饮而尽,嘴中长叹道。
陆凤秋却是说道:“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往事不回头,余生不将就。”
“老丈,酒是好酒,但你品出的滋味是否太苦涩了些。”
陆凤秋将那酒杯捏在手中把玩,悄然说道。
那鲁妙子闻言,洒然摇头,道:“老夫这一生,苦味多,乐味少,不然何必造出个”安乐窝“来自欺欺人。”
”三十年来,我把精神全用在这里,建造园林,若没有这方面的寄托,我恐怕早伤发而亡。“
”可是这几天我总不时忆起旧恨,此乃伤势复发的先兆,老夫恐已是时日无多。“
陆凤秋道:”人若心存死志,便是能活也活不成了。“
鲁妙子叹道:“老夫这伤已经有三十年之久,那妖妇的天魔功被誉为邪门之冠,虽然未取了老夫性命,但也让老夫苟延残喘三十年。”
“非是老夫心存死志,而实在是药石难救了。”
“在这个时候,能有小友这般人物听老夫唠叨几句,老夫这心里倒是舒坦多了。”
陆凤秋笑道:“贫道素来不喜欠人情,这六果酒不错,我家小花喝了老丈一坛酒,贫道得还老丈点什么东西才是。”
那鲁妙子闻言,摆手道:“一坛酒而已,不算什么。”
陆凤秋双指在桌上来回敲动着,淡然说道:“老丈所受之伤未必不可医治,只是......”
那鲁妙子一听,蓦然回过头来,与陆凤秋道:“只是什么?”
陆凤秋道:“只是贫道救人素来看心情好坏,若是心情不好,便是天王老子来了,贫道也不救,若是心情大好,贫道便是见了那地上的蝼蚁也是要救一救的。”
那鲁妙子闻言,不禁说道:“小友的口气倒是不小,那妖妇的天魔功可不是等闲,老夫自问于医道也有些本事,却是难以根治,小友如何能治?莫不是在哄老夫开心吧。”
陆凤秋笑道:“阴后祝玉妍的天魔功的确不凡,但贫道也不是等闲,信与不信在你。”
陆凤秋那自信的模样,落在鲁妙子的眼中倒是让他颇有几分拿捏不定。
若是能活,没有人想死,鲁妙子亦是如此。
自己不可医,旁人未必不可医。
鲁妙子不禁出言试探道:“不知小友现在心情如何?”
陆凤秋道:“有酒无菜,不太好。”
鲁妙子闻言,道:“这有何难,小友在此稍候,老夫这便去给小友做几个拿手菜。”
鲁妙子心中有了希望,蹬蹬蹬的下了楼去,人影消失不见。
陆凤秋笑着,只有濒临死亡,才知道生命的美好,鲁妙子无法抵挡这个诱惑,即便是只有一丝希望。
鲁妙子见多识广,做菜也是一流水准,他自然不可错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