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有人附和,“是啊,他可是嫌犯。”
“是本王放他出来的!”
萧元一眼底泛起寒凉,刀剑似的眼神扫视一圈,适才不满的官员顿然垂首休声。
“白大人,外面情形如何?”
白耀辉一拱手道:“不同寻常!”
“何意?”
“守卫营之所以落败,是因为他们低估了对手。刚一到城西就中了埋伏,被流民用燃着的板车困住,熏起的烟雾中混杂着迷药,迷迷瞪瞪的就丢了性命。”
听完他的话,议事厅内一片哗然。
若不是白耀辉带来消息,官员们根本想不到,愚昧无知的流民竟能如此出奇制胜。
“你说得可是真的?”有人不相信。
白耀辉翻了翻眼皮,“本人亲眼所见!”
“这般规划,这般计策,这般组织!”萧元一边低语边用手敲了敲案面,冷笑一声,“本王怎么看都不像是一般的流民作乱。似乎一直有高人,再给他们指点迷津。”
厅内又是一阵儿沉默。
“各位平时不都足智多谋?如今,倒是有什么高见?”萧元一盯着众官员道。
“不如坐下来和谈!”适才打架的一人,又跳出来,“他们无非就是想讨点银子,给他们就是!”
“是啊,给他们些粮食。”
“是!”
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偏向于和谈。
萧元一轻叹一口气,指着最先提出这一建议的官员,道:“那就由你去促成此事!”
官员一愣儿,脸色有些发白,最终还是硬着头皮道:“下官遵命!”
&nbs
p; 官员讪讪离去,与刚要进门的王锦晨擦肩而过。
“王大人这是去哪了?姗姗来迟!”
听出萧元一话语中的不悦,王锦晨颔首作揖,“下官适才巡查牢房,发现劫囚重犯邢望春越狱了。”
“他不是被你严加看管?怎么逃出去的。”
“下官怀疑,他与流民作乱有关!”
还真是各种瞎话信手拈来。
萧元一不知道邢望春是被谁就走,但他铤而走险去劫刑场的原因,萧元一再清楚不过。
王锦晨还真是阴狠毒辣!
容玄更加忍耐不住,不屑道:“王大人,人跑了就跑了。不要再乱扣罪名!”
“容公子,你······”王锦晨开口争辩。
“好了!”
萧元一眉宇间流露出不耐烦地神色,“王大人,现在的当务之急是镇压流民,邢望春的事稍后再议!”
“是,王爷!”王锦晨讪讪的退到一旁儿。
白耀辉剜他一眼,将目光转向萧元一,“王爷,下官认为和谈不一定能成。”
“白大人,太早盖棺定论了!”他话音刚落,立马有人反驳。
白耀辉撇撇嘴,“我只说不一定能成,没说一定不成。再说,做两手准备又有何错?”
“两手准备?现在城中兵力稀缺,流民叛乱声势浩大,如何准备?”有官员嘲讽。
“白大人所说,下官觉得可行!”王锦晨双手抄于身前淡然道。
厅内众人微怔,萧元一也是深感意外。
往日讨论政务,王锦晨与白耀辉向来是唱反调,今儿怎么一反常态?
萧元一饶有兴趣的望着他,“王大人的意思是?”
“王爷,下官也觉得和谈不会成功。”王锦晨看了看周围官员,一副胸有成竹的姿态,“流民本就有占山为王的流匪,他们可不是一点银子就能打发的人。一旦狮子大开口,咱们是满足不了的。
有关流民的安置,从一开始就太过温和。他们皆是市井小人,给点颜色就像开染坊的货色,就应该用武力镇压!”
他将流离失所的百姓,比喻的如此不堪,让萧元一听起来极为刺耳。
“王大人,下官只问一句,兵从何来?”白耀辉问。
王锦晨笑道:“范县与漳州主城,只不过一天的星辰,急行军的话,半天即可达到。“
“你要调范县大营的兵力?”白耀辉不可思议的盯着他,“若是翰跶铁骑来犯,又当如何?”
王锦晨不以为然,“上次一战,翰跶铁骑损失惨重,被其他部落打得晕头转向。哪有兵力来讨伐我们?”
“话虽如此,但万一翰跶再集结兵力呢?”白耀辉还是担忧。
王锦晨冷笑,“白大人,那你有什么好办法?”
“我······”
“报!”
二人正在争执之时,一传令兵士在厅门外高喊,“流民不愿和谈,已将和谈官员头颅割下,高挂在西城门之上。”
“岂有此理,实在是太猖狂!”
“对啊,简直是在向朝廷宣战!”
“若是不武力镇压,朝廷颜面何在,王爷颜面何在!”
同僚被杀,霎时将文官少有的血性激发,纷纷提出调兵镇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