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皂山已经没有了顾长薄刚刚上山时的那般秀美景色。大批如蝗虫般涌入山上的定远军早已经把周围的草木践踏的满目疮痍,只有清莲观还独自傲立在山顶,不知能够支持多久。
王成莽首当其冲,一步一步稳稳当当的走到了清莲观那一座颜色淡淡漆红,悬有一块撰写着“天下第一教”的鎏金牌匾的门户前。
就如同当初顾长薄一样,抬起头,认真的望着那块牌匾,轻声念道:“天下第一教。呵,从今以后,便不是了。”
他从腰间迅猛的抽出那柄全军都配备着的弯刀,手腕灵巧的一甩,那柄刀好似长了眼睛一般,精准的斩断了鎏金牌匾悬挂在门户上的木勾,随后猛然一跃,轻松接下那重几近百斤的牌匾。
毕竟这是太祖亲笔的牌匾,即使烧光了阁皂山、屠光了清莲观,这定安王祖父遗留下的东西,总不能也打砸烧光吧?
因此,王成莽唤了两个将士,将这块再此悬挂了将近百年时间的古旧却又依旧完好的牌匾给抬下山去。
随后,他看了看被紧紧锁死的大门,毫不在意的抖了抖肩,轻呵一声:
“破门!”
他身后的定远军便直接跑到门前,连专门用来攻破城门的破城槌都不拿,用力几脚便踹开了大门。
清莲观内所有的道士全部集中在三清殿的广场前,满脸愤恨却又夹杂着紧张的看着一脸愁容的黄贤庭。
“掌教!他们欺人太甚!我们和他们拼了吧!”一位年轻的道士发声立即引起了其他所有人的共鸣。”
“是啊,掌教师叔!我们阁皂山已经供奉丹药给燕云王朝要将近百年从来没有出过问题,怎么就最近吴巍宗吃了丹药身体就开始变差了呢?”
“师傅,我宁愿随着清莲观一起覆灭,也不愿苟且偷生!”小小的余舟眼神泛着坚毅的光芒。
“唉。”黄贤庭无可奈何的一叹,但他看着众多弟子决心赴死的眼神,却又忽然笑了起来。
“你们皆去清泉峰呆着,这里我来解决。”
“师傅......”余舟还想说些什么,却被黄贤庭打断。
“余舟,去吧,带着师兄弟们,他们还要你来照顾呢。”黄贤庭摸着余舟脑袋,用温和的笑意回应着余舟疑惑、不情愿的眼神。
但余舟还是照做了。他环顾了四周那帮和他从小玩到大,又或是从小照顾他的那帮师兄弟,余舟明白了,他自己可以决定自己的生死,这帮师兄弟也可以心甘情愿的跟随他一起送死。
但余舟不想他们死,他们也不想黄贤庭死。因此,余舟必须强硬的带着他们去清泉峰避难,直到黄贤庭解决完此处的所有事情。因为,此时的阁皂山,他的地位,第二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