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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涯拎着木剑,习练剑术时,问及乔无忧、白无垢,可否需要马匹代步,两位师父皆摇头道:不出远门,何须脚力。
他便挑出匹黄骠马,取名‘嘉陵’留给自己。
其后进入新宅工地,找到正在忙碌的陈吉海。
“朝请!天气渐渐转暖,很快就能营造土坝。”
谈些技术细节后,张涯徐徐说道,“想必秦少监不日到来,请你为少监选匹脚力,余下骟马我将市之。”
“呃!为何?”陈吉海顿时微怔。
张涯自嘲一笑,淡定说道:“此处营造项目增多,在下现钱上稍有不足,亟需回笼些资金……”
新宅院有所更改,细节增加、开销亦增多,加上营造稻田等项目,粗略核算人工后,流动资金就有些捉襟见肘。
除非兑换所有银两,不要任何保障金。
马匹未到之前,他原本已委托姜得亮,寻觅附近州府的医者或是商人,准备再次售卖杀虫丸药方。
然则,边境这里刚经历场大战,商人暂时不愿来不讲,姜得亮也没空闲时间,每天都在督促‘投石炮’的制作。
所有准备都要提前,不能临时抱佛脚。
况且边境持续紧张,马价亦上升不少,一等可卖五十五贯。养在手上用处不大的骟马,只要卖出去四匹,就能满足不少资金需求。
“这个……愚兄囊中羞涩,无法资助一二。”
甚是不好意思,陈吉海讪讪说道,“也罢!愚便给少监选取一匹,也好便于贤弟腾挪,以补差额所费。”
“朝请谢了!在下亦无需资助。”
张涯心中很清楚,需要锋芒毕露时,就无需遮掩,“倘若狂悖一些,咱自有点石成金手,资金短缺暂时而已。”
“贤弟锐气冲霄,愚兄着实钦佩!”陈吉海大笑,拱手言道,“我这儿就去塬地,给少监选脚力去。”
两天后,烧石灰的马东田、严云亮来到塬地,还带来了四位烧瓷匠。
其中一位名唤高铁庆,就是马东田的表舅。
从学徒的十几岁开始,干到此时的四十多岁,高铁庆经验丰富,体力亦尚好,正直当打之期,就是性格有些古怪。
见张涯只是位少年,他连客套话都没有,便回头训斥道:“马东子!你这是诓骗表舅!这儿哪有什么富贵?”
“舅父!你不要瞎说啊。你看见没儿?”
马东田神色大变,着急忙慌说道,“这么大片的新宅,要耗费两、三千贯,小郎君半年就赚到了!还有这大片良田……”
“呃!小郎君有本事不假,可他又不会烧窑?”
羡慕的看着新宅,急促的搓搓手,高铁庆憨笑说道,“俺也不会种地,大老远来这儿能学到啥?”
咦!这貌似个技术痴?
对人情往来不太懂!张涯瞬间做出判断。
“我是不会烧窑。不过!我知晓绝美瓷器的配料,”
他淡然无比,徐徐说道,“甚至透明琉璃该如何烧制出来……然则,精到之处极多,若手艺不足,亦无法烧制。”
“绝美瓷器?小郎君,这是啥瓷?”高铁庆瞬间瞪大眼睛。
“骨瓷!温润如玉、坚若磐石、音清如罄。”
张涯神秘一笑,摇头说道,“不过!铁庆叔,你们的手艺若是不足,我便找其他瓷匠吧,省得浪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