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灯之后,张涯对比历史中的记载,想着滕子京的事儿。
庆历四年春,滕子京谪守巴陵郡!
谪,这特么就是贬官。就算有政治上的缘由,被政治对手共计了,那也要有把柄,才能操作起来顺畅。
挪用公使钱做它用,岂不就是污点?
这玩意貌似政府招待费,给来往官员赠送特产、路费的,若是这个经费不足,官员的福利就大打折扣。
老滕会得罪一大批人滴!
到时候,换一个我不知道的人,还瞧我不顺眼的,在这里当主官的话,咱的日子就更不好过了……
没多好久,他就再次头大起来。
不成,不成!不能啥也不干预,不可控的坏处甚多。在书房里转悠半天,张涯重重一拍手,匆匆翻找起来。
翌日,一早。
“少监、朝请!在下不说虚言。”
找来秦翌、陈吉海,他开门见山道,“川口坝及其下淤田,若采用在下给出的薪水,至少费一万四千贯足。”
秦翌瞬间露出喜色,不等张涯说完话,就急促道:“贤弟大才!此预计耗费,远低愚兄核算,州府汇同我部,财物颇足矣。”
“这个……唉!”
张涯被堵了一下,才接着说道,“在下虽不知州府如何运作,然公使钱干系重大,滕府君、少监还是不用为好。”
“贤弟此言甚是!然,若不用这个,欠缺六千贯矣!”
秦翌摇头道,“滕府君气量宽广,才出此腾挪之策,公使钱只用年余,待耕田发卖后,便可补上平账。”
“不成,不成!身历险境,不可取。”
张涯急促摇摇头,微闭双眼说道,“倘若州府筹集不到其它钱物,在下倒是能帮上一点忙……”
“贤弟莫说笑!你这儿岂能有六千贯?”秦翌瞠目结舌。
“在下没有六千贯!”
张涯淡淡说道,瞬而变得锐利起来,“然则,有一物交由太守、少监运作,别说是这点钱物,就算万贯亦唾手可得。”
“贤弟!莫惊吓愚兄,更莫疯言妄语……”秦翌双眉乱抖,一时间词穷。
亦觉得张涯不靠谱,陈吉海摇头说道:“贤弟、贤弟!你虽睿智绝伦,然万贯之财,岂能一蹴而就。”
张涯淡笑不语,转身取出块香皂。
香皂,不外是肥皂加点药草、香料,配个好看点的外形。他试验了数十次,便弄出个粗糙版本的,入夏后就满足自用了。
然而,不会是肥皂还是香皂,都是日常消耗品,更依赖于销售渠道,且都极易被偷师,更容易被大鳄给盯上……
已亲自感触宋朝年余,张涯心中更加明白。
办个肥皂厂、独揽利润,在这时代根本行不通,就算是宰相级别的高官,靠单打独斗也搞不定这个事。
综合所有因素。
这玩意对他来说就是鸡肋。
不如借此机会,抓住些核心利益。
看着这黄中泛绿,透着股清香的香皂,秦翌双眼更加迷糊:“贤弟!莫说笑了,此物岂能直万贯?”
“少监莫急!请……用此香皂净手。朝请亦可一试。”张涯淡淡说道,双眼紧盯二人的眼神。
财帛动人心。
有些意外之事,还需提防一二。
打来温水,用香皂洗手。这可是冬季,效果更加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