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两个月,算得是完全的养尊处优,许久没有这样一整天都在外了,到了此时,裴锦箬才觉得有些乏力。
被绿枝她们伺候着沐浴后,换了寝衣躺在床上,她连手指也不愿动弹一下,眼皮子直往下坠。
正在迷迷糊糊时,突然觉得手背上有些奇怪的触感,清凉且轻柔。
她一个激灵睁开眼来,却见燕崇正蹲在床边,手里拿着一只白色的陶罐,正从里面挖出药膏,涂抹在她的手背之上。
她愣了愣,转头望向她手背上,到了晚上,已是显出青紫的掐痕来。
燕崇却有两分懊恼,“醒了?我这动作已经够轻了,不想还是吵醒了你。”
裴锦箬没有出声,只是目光复杂地落在他身上。
他恍若不见,只是继续手里抹药的动作,将她两只手手背上的掐痕都抹了药,他这才笑着道,“下回别拿自个儿出气,又疼,还得用药,这药不会留疤,是师父专程调制的,可贵。”
原来,他早就发现了,以他之敏锐,心中未尝没有猜测,可他却自始至终,什么都没问。
裴锦箬双眸微微沉黯,萧綦那般肆无忌惮,不过就是笃定有些事她不敢告诉燕崇,因为,在他看来,燕崇的脾气属于一点就着,不能忍,不会忍的那种类型,而她一个女人,尤其是前世那个懦弱怕事的性子……
心念电转,裴锦箬眼中掠过种种复杂的情绪,下一刻,却是蓦地蹭起身来,抬手,便是紧紧环住了燕崇的后颈。
燕崇愣了愣,片刻后,才听得她在耳畔笑着道,“分清楚了吗?这才是真正的投怀送抱呢!”
他愣神时,她已稍稍移开,目光灼灼看她。
他有些愣神地望着她,下一刻,却见她蓦地一勾唇角,眼底滑过一缕狡黠,猝不及防地凑上前,便觉一抹温润,堵在了他的唇上……
燕崇有些难以置信,他们走到如今,她可从未主动过,何况,对于有些事,她哪怕是做了母亲,还是害羞得紧。
燕崇旷了许久,这样的好机会,自然是不会放过。很快反客为主。
裴锦箬到得第二日,扶着酸疼的腰时,便苦笑着后悔起了昨夜的主动。
这吃素久了的饿狼,惹不起啊!
小夫妻两个这里岁月静好。
那边,平静了许久的大梁朝堂,却又因着一道请封储君的折子而闹腾了起来。
一封接一封的奏折如同雪片一般飞向御案。
永和帝却尽是留中不发,甚至当作根本没有瞧见那些奏折一般,即便是朝会上有臣工当场奏报,他也是一句暂且不议,便压了下来。
即便如此,怕也是压之不久。
毕竟,就是坊间亦是传言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