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等到大夫来看完诊时,她已经累极,睡了过去,也因而安静了下来。
“大夫,我姨娘到底怎么了?”一等大夫诊完脉,裴锦栋和裴锦芸便是再也忍不住了,忙上前问道。
“姨娘的脉相紊乱,又是神志不清,看样子,果真是癔症。”
“癔症?”
“是。只是造成这癔症的原因多种多样,姨娘这样的情况,我却也说不出因由。只有给她开些安心定神的药,吃吃看了。”
“大夫,我姨娘之前身子好得很,并无什么大的病兆,如何这才几日的工夫,便成了这般模样?”裴锦栋犹自疑虑。
“是啊!会不会是有人下毒?”裴锦芸更是直言不讳。
边上,裴世钦和裴老太太都是不由得皱眉。
“芸姐儿!为了避嫌,孟姨娘的吃食,可都是你们备好,让人亲自送来的。”裴老太太就防着这一手呢,虽然囚禁了孟姨娘,将门户看得极严,却并未事事经手。
“你们若想要做手脚,东西送进来之后,多的是机会吧?”裴锦芸梗着脖子道。
“祖母和父亲见谅,芸姐儿年幼,又没什么心机,如今,见母亲这般,她也是关心则乱了,口不择言,还请祖母和父亲念在她年幼无知的份儿上,原谅则个。”裴锦栋倒是比裴锦芸聪明了许多,连忙打起圆场,话也是说得分外好听。
裴老太太和裴世钦果然都是脸色稍霁。
“不过......”裴锦栋又是话锋一转,“这事情,到底是出在我们裴府内院。我姨娘只是一介妾侍,哪怕是生养了我和芸姐儿,也不够分量让父亲和祖母兴师动众,可,如今品秀阁到底是在祖母手底下监管着,到底是天灾,还是人祸,是不是底下有人暗地勾结,坑害主子,哪怕是为了日后,这府中的安宁,也得查个清楚啊。您说呢?父亲?”
裴锦箬在边上听得笑起来,她就说嘛,孟姨娘那般精明的人,如何会生了裴锦芸这么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敢情,这所有的聪明劲儿,都被裴锦栋给占去了?
裴老太太和裴世钦听了他一番话后,神色果然都有所松动。
母子二人交换了一个眼色之后,裴世钦不由望向那大夫,“大夫,您给看看,是否能查出这病由来?”
那大夫也是常年在这些深宅大院中出入的,见惯了阴私腌臜之事,一听他们的话头,便已是明白了,哪里肯蹚这趟浑水,略一沉吟,便是道,“这癔症的病由千千万,一时半会儿只怕也是说不清。”
“那不如请大夫帮着验验看我姨娘今日的吃食。”裴锦栋兄妹二人居然早有准备,将今日孟姨娘的吃食封存了起来,如今,便是顺势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