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自是感情好。”裴锦箬目光闪闪,“不知道这位‘槐柳先生’是何方神圣,我实在是仰慕他的才情。若是余掌柜方便,不知可否为我引见?”
余掌柜却是愣了一愣,这才道,“这‘槐柳先生’不过是进京赶考的一个穷举子,只这一手画技确实是了得。至于引见……请姑娘见谅,我也得先征询了他的意思才能给姑娘回话。”
“不过……姑娘这般欣赏他的画技,也算得知己了,想必他不会拒绝才是。”
这个结果,倒也算得不错了,说起来,只怕还要有赖于今日恰巧碰上了季舒雅。
裴锦箬笑道,“如此,那便先多谢余掌柜了。”
余掌柜让人来将两幅画包了,季舒雅说她也要走了,便与裴家姐弟一道出了清雅斋。
几人刚走,重重货柜后,却是转出一人来,一双微微上挑的桃花眼注视着走远的几人背影,若有所思。
“公子,您可选定了?”余掌柜笑眯眯迎上前来道。
那公子一身清雅的玉白,芝兰玉树,温润如玉的气质中却含着一股说不出的贵气。闻言,转过头来,对着余掌柜展笑道,“我就要这方砚台和这两支玉管紫毫吧!劳烦帮忙包一下。”
燕崇已是到锦衣卫上任十来日了,不过短短时日,眉宇间却已添了凌厉之色。
一身大红金绣的飞鱼服,衬得他本就灿若春阳的气度好似更加张扬,大步流星之间,恍若一团炽燃的云。
“晙时表兄!”一声朗朗呼唤,出自宫门侧边。
燕崇停步,侧头便瞧见正从马车内钻出来的,一身玉白的温润少年。
不是旁人,正是皇六子,穆王萧綦。
见得燕崇,他好似极为开心,双眸闪亮着,人已从马车上跃下,朝着燕崇大步而来。
“表兄这是刚从宫里出来?想必是有要事要回禀父皇吧?”
燕崇含糊“嗯”了一声,笑道,“你呢?看你这样子,是刚从宫外来?”
“是。今日无事,是以到城里转了转,去了平日里常去逛的一家古玩书画铺子,倒是挑了一方不错的砚台,还有几支笔,想着虽然是外面的东西,但胜在还不错,所以,带进来孝敬一下父皇。”萧綦朗声笑道,倒好似自从上次那件事之后,待燕崇要比从前亲近了许多。
相较而言,燕崇的回应就要平淡许多了,淡淡笑道,“你一片孝心,皇舅舅若是知道了,必然高兴。我还有公务在身,便先告辞了。”说着,一拱手,便要走。
萧綦却又道,“对了表哥!今日也是巧,我今日在那铺子里,倒是遇着了裴家那位三姑娘。她是特意奔着谁的画去的,好似很是仰慕那位画者的样子,还专程请求那铺子的掌柜帮着她引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