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锦桓却是若有所思,瞄了一眼孟姨娘,又看了看裴锦箬。
知情的裴锦枫则用力握紧了拳头,才勉强克制着自己端凝着脸色。阿姐说得对,他是个蠢的,今日险些因他,害了自己,也害了阿姐。如今,阿姐让他好生待着,他便安安静静待着,再不能如之前那般蠢到害人害己了。
孟姨娘深望着笑微微的裴锦箬,帕子下,掐了掐手背,这才又笑道,“是啊!怎的这般巧?枫哥儿在顺福华喝酒,老爷去寻他,却偏生撞见了裕哥儿和芸姐儿?”
这是要倒打一耙啊?
裴锦箬被气得笑了,“那倒也不是巧。枫哥儿,正是那孟家公子约出去喝酒的,只他二人。枫哥儿本不想去,孟家公子却是抬出了二哥哥和四妹妹,说好歹亲戚一场。盛情难却,枫哥儿又念着二哥哥和四妹妹的面子,只得去了。谁知,席间,孟家公子,却是一个劲儿地灌酒,我到时,也是用了些手段,才将枫哥儿叫醒,彼时,恰好有一位花娘,得了孟家公子的吩咐,前去服侍。”
听到此处,裴世钦眉心一攒,神色不善地望向孟姨娘。
裴锦枫才十三岁,而且,整个裴家都对他寄予厚望,他们却在这个时候,让个花娘去“服侍”他,安的什么心?
孟姨娘心下也是猛跳,“想来,裕哥儿只是好心办了坏事罢了,他请枫哥儿吃酒,原是好意。”
“只是更巧的是,枫哥儿喝醉了,孟家公子便人有三急,一去不复返了。直到父亲来了,这才刚巧撞见他与四妹妹......”
“住口!这定然有误会。”孟姨娘脸色一变,便忙道。
“我也觉得,这中间有误会。”裴锦箬点了点头道。
她这一句,反倒引得孟姨娘又惊又疑,满是戒备地望向她。
裴锦箬却是微微笑了起来,“我一个小女子,倒是不懂得这些。结果今日,恰好袁家的恪表哥路过,姨娘也该知道,我恪表哥是锦衣卫副指挥使,侦办各类案件也是常有的事儿。方才,他托人送了一只香炉来,说,这恰好是从那间水阁中搜出来的。有什么纰漏,我不知,不过,恪表哥交代了,让寻两个有见识的婆子,一看便知。”
裴锦箬说着,朝后一招手,绿枝便是抱着一只包袱上前来,将包袱皮揭开,里面露出一只小巧的三足紫铜镂松梅的香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