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麋竺的心思缜密深谋远虑不同,麋芳为人要简单一些,在他看来谢飞对麋家已经颇为信任,并没有什么怠慢之处。
“兄长且看这图,”麋芳说着一指图纸,“这等事一旦传了出去必定天下震动,董卓之事已经是沸沸扬扬,晋阳要是再公开此事,汉室立刻便威仪扫地,只怕是天下之人跟随者多矣。”
“子方所说我岂会不知,子云能将此图拿来问我,说明他对我等倒是毫无防范之心。”麋竺岂能是不明白此中的厉害所在,只是他在陶谦、刘备那里时都被拜为从事,到了谢飞这本以为怎么也得给一个官职,结果到现在还是一官半职都没有,这才让他有些失落。
“兄长,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麋芳见乃兄那种失落的样子,早就明白了麋竺心中所想。
“子方但说无妨。”
“兄长当知晋阳的规矩,你看我等皆是高冠博带,与晋阳人氏相比格格不入,莫非子云顾虑兄长不愿抛弃旧礼,所以才没有给予兄长官职?”
麋芳的话让麋竺听了心中一动,想了半天忽然拍了一下脑袋“你这一说我倒想起了一事,当初麋璐要去学那伞翼时,我还曾将她呵斥一顿。昨她来送这图纸之时,着体……体什么来着?”
麋竺说到这一时想不起来名字了,麋芳见状连忙提醒了一句“体恤。”
“对,体恤……怎么叫了如此古怪的一个名字……着一件体恤,还穿着什么马裤皮靴前来,你说这成何体统?我又将她呵斥一顿走了。”麋竺说着叹息着拍了一下桌案,“要说这晋阳什么都好,就是这礼仪习俗着实令人不喜!这女子不着衣裙,穿什么马裤?要说这马裤之名,着实有些粗俗。”
“不过南柑北橘耳!”麋芳听着听着笑了起来,“兄长此事做得确有不妥之处,如今麋璐已经嫁于子云不说,她可是有军职之人,她的俸禄比陶府君刘州牧还多,兄长为何还要像从前那般呵斥于她?”
“你说她的俸禄比陶府君还多?”麋竺听了大为惊讶,他一直以为麋璐的军职不过是谢飞用来哄她开心的,富商巨贾出的他也从来没有想过去打听这件事。
“那是自然,陶府君俸禄年2000石,华夏军技术少校最近调整了俸禄,年2500石,她岂不是比陶府君还多。”
“这么多!”麋竺显然是下了一大跳,他怎么也没想到华夏军的俸禄竟然这么多。
“来晋阳后兄长很少出门,又从不去打听这些事,许多事自然不是很清楚,如今晋阳之富,早就超过了曹未去时的徐州,单单说着粟米一项,亩产便是徐州良田的数倍,真不知子云是如何做到的。”
麋竺听了露出了诧异的神,手捋胡须沉思了半天,忽然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扭头看着麋芳
“子方,你说如今甄家会不会已经比我麋家还要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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