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不亡费氏,人却要逆天而行。
护城军一定有特殊的引火之物,费解那小畜生是铁了心要毁掉费氏在大雄城的根基。
“父亲大人,咱们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吗?”费寄穹的心在滴血,咬牙切齿道:“百年积累下的基业毁于一旦,您怎能坐视不理?”
“什么是基业?”费忘书神色不屑,冷然道:“那点瓶瓶罐罐?还是你们不知准备用来对付谁的无名高手?”
费寄穹面色微变,低头不语。
“小子,老夫现在就告诉你什么是基业。”费忘书指着下方的冲天大火,续道:“我费氏从荒古时代走到今天,凭的从来都是实力,这种能被别人轻易拿走的永远都不算基业,只有流淌在血脉传承中的大道基础才是真正的万代基业。”
费忘书黑发倒竖,身后雷霆漫空,气势勃发宛如天神。
“父亲要做什么?”
天雨更狂,惊雷霹雳闪过,映照出满头白发的费寄穹惊恐的表情。
“费仲达那小畜生杀了老夫最喜欢的儿子,老夫便也杀了他的儿子!”费忘书神色狰狞,喝道:“天道无情,地道无疆,人道无常,父子爷孙是亲缘也可能是孽缘,这世上最善变最险恶莫过人道,若学不会忘情绝性,便不要指望问天得道!”
狂风起,费忘书的声音还在耳畔,费寄穹却已经找不到他人了。
元竜台下,席卷而下的山洪顺着身旁的沟槽滚滚流过,有尸体在水中起起伏伏。
费解默然看着上方紧闭的山门。
孟立熊道:“我上去砸开它!”
“没有这个必要。”费解道:“元竜台下面是费氏神庭,他不想毁了费氏先祖神庭,必定会主动下来。”
话音刚落,一道白虹自元竜台上方飞下,一名黑发长须,身材异常高大老者停身站在门楼上。
“果然是你这小孽种。”费忘书眼中雷光隐现,声若巨钟:“仲达生的好儿子,你这是来带人挖我费氏祖坟的吗?”
费解平静与之对视,道:“该挖的时候我绝不会客气,今晚我是来杀人的,老祖宗,你可准备好上路了?”
风乍起!
费忘书巨大的身材高高在上,满头黑发随风舞动,根根透风,泼天大雨竟不能侵入分毫。
“老夫的好曾孙,你果然没有让老祖我失望。”费忘书哈哈狂笑,道:“我老人家活了一百三,想我死的人车载斗量,有这个本事的却是凤毛麟角,你有这个胆色,便不枉当日费仲达救你一命。”
又道:“费氏人才凋敝一代不如一代,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误以为费氏得天独厚故岁月静好,却不知江湖险恶,人道艰辛,若非老夫坐镇元竜台,这费氏家族的基业早已随南陈亡国风吹雨打去,如今的费氏四房,只有仲达不在老夫庇佑之下,果然问题也出在了你们这一房。”
“如果不是你妄测天机,逆人心杀子屠孙采费氏后代灵韵精气以全自己,费氏又岂会人才凋敝?”费解道:“老祖宗,你偷生已经太久,属于你的时代早该结束,费氏子弟的命运应该由他们自己主宰,是时候结束这荒唐的时代了。”
黑云压顶,雷蛇盘空。
“老夫的时代?荒唐的时代?哈哈哈,说的太好啦!”费忘书人如神魔,高高立在门楼上,哈哈狂笑道:“凭你便想结束老夫的时代?”一道霹雳凌空落下,他猛然回手,一团黑气刹那在掌心凝聚,瞬间将那道霹雳裹住。
费忘书浮空而起,全身散发出漆黑如墨的气息,恐怖的威压向四野散开,压迫的下方众人心惊胆寒纷纷下意识后退。
“黑斗气!”费解身后,贝奥武夫骇然失声道:“斗气伏雷,此人已经成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