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公不必担忧,义父不会有异议的。”玉章京脸上闪过一抹忧色,道:“义父对陛下视若己出,我们九个原本就是他悉心培养来辅佐陛下的,这些年他一直鼓励我多与费兄交往,其实他早就不在意朝堂权柄和那些世俗纷争了。”
“什么意思?”陈醉有些诧异,什么叫不在意朝堂权柄和世俗纷争?自己入京本就是冲着从这老丈人手中抢班夺权去的。可人家却早已不在意手中权柄了,这又是什么情况?
“意思就是义父他并不反对卫公支持陛下搞的鼎力革新大业,他真正在意的其实只有一件事。”玉章京道:“便是与南边那人之间的天道之争。”
又补充道:“具体如何争的,在下也不甚了然,只知道义父带着建康太子离开北路军是与那人有关。”
“建康太子是武威王带走的?”陈醉心中一动,连忙问道:“不是被人绑架的?”
“卫公又开玩笑了。”玉章京道:“天下间谁能在义父眼皮底下把太子劫持?”
“郦凤竹跟我可不是这么说的。”
“郦楼主当时派人去向义父讨要太子,目的是为了控制卫公和陛下。”玉章京道:“义父不愿与五凤池伤了和气,所以才蒙面出手带走了太子。”
“那他又为什么要杀了卢老将军?”
“义父这么做自有深意,却并非我辈凡俗能够窥测的,太子殿下与义父在一起,必定安然无恙。”玉章京道:“朱某所言句句属实,还请卫公勿疑。”
“我这人一向多疑,不怀疑是不可能的。”陈醉道:“不过我愿意相信你和费解这样的人。”言下之意却是不能接受武威王的所作所为。
玉章京何等聪明,岂会听不出陈醉话外之音,叹了口气,道:“这么说来,卫公还是执意要寻回太子?”
陈醉答非所问道:“你是王府里长大的,少年时可见过陛下?”
玉章京神情微微一滞,缓缓点头,道:“在下知道太子是陛下亲生的。”
陈醉道:“既然知道,就该晓得本座为何一定要亲自找回太子。”
这句话的潜台词已经很明显。
玉章京沉吟了片刻,又叹了口气,道:“在下能理解卫公的心思。”
“你可愿意帮我?”
“在下......”玉章京犹豫了一下,终于点头道:“理当效劳!”
“既如此,就请上车吧!”
玉章京瞧着牛车的方向直向定州城,不禁一愣,道:“卫公是打算就这么穿过罗刹军营吗?”
陈醉点头道:“我那小徒弟前面开路,对方被他吸引,阵营必有漏洞,机会难得,自然不能错过。”
“这个...嘿嘿。”玉章京有些无语,不过他已经有了新的觉悟,跟这位新老板打交道,不能依常理行事。先穿上了那件符文金甲,然后说道:“既如此,朱某只好舍命陪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