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宇摇晃,楼内顿时惊叫连天,伴着无数声怒喝惊呼,楼子里的一些不明就里的人争先恐后的往外狂奔。
陈醉坐在椅子上看着,神情淡漠,仿佛他并未置身于这座摇摇欲坠的楼宇中。阿九又抬起了纤足。她的脚小巧而精致,仿佛一块暖玉。陈醉睡觉的时候身上寒气发作,最喜欢抱着她的小脚在怀中。
“住手!”一个女人高亢的声音从上方洒下。
陈醉翻眼睛看了看,想到了两个词,美人迟暮,人老珠黄。
美则美矣,但已经没有了朝气蓬勃的青春气息,珠圆玉润却失去了曾经的光泽。
“阁下是什么人?可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女人已经人到中年,尽管保养的很精致,依然难掩身上那股子浓烈的风尘油腻气息。
这是陈醉用道意慧眼观察到的结果,在寻常人眼中,这个中年女人依然有着难以抵挡的魅力。
女人的语气充满傲意:“要拆我的褚秀楼?你来之前可打听过这楼子是谁盖起来的?”
陈醉坐在椅子上不动,阿九曼声问道:“你是能做主的人?”
女人道:“我便是褚秀,这里是褚秀楼,我当然能做主。”
陈醉问道:“你能做得了天地堂的主吗?”
褚秀面色一变,皱眉看着陈醉,道:“阁下还没说出你的名姓。”
“不用说,先拆了你的这座破楼,等你找我打官司的时候自然就知道了。”陈醉道:“你也不必跟我说这座楼是谁帮你盖起来的,到时候只管把他带到我面前就是了。”
“阁下好狂妄的口气!”
褚秀虽然号称褚大家,但说到底只是京城烟花巷的苦水里泡成精的风尘女子,到了这一步,她终于还是按捺不住说出了那个名字:“不知道十全王爷赵俸炆七个字能不能让阁下收回刚才那句话?”
“不能!”陈醉干脆的回答,然后指挥阿九:“拆楼!”
不让我上三层阁看热闹,那就大家都甭看了。
陈醉本来是冲着令狐野先来的,手下人却出乎他意料的发现令狐野先跑到了天地堂的地盘上。这个事实大大增加了令狐野先就是那个蒙面人的嫌疑。也由此引发了陈醉心中许多疑问,令狐野先是否已经背叛了赵俸侾?那一晚参与袭杀行动的还有阿九的姐姐白秀娘,本该被镇压在炎都某处秘境的她为什么会重获自由,并且学会魔族功法?这天地堂究竟有什么来历?为什么会出手对付自己?
这个褚秀楼的三层阁弄的这么神秘,里边必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令狐野先在此,谁敢造次?”终于,那个声音的主人按捺不住站了出来。他的官帽子不如文昌王赵俸炆,也不如此间座下的一等卫国公,但他是大赵的武夫,近在咫尺人可敌国的超品巅峰武道大高手。他的话还是有些分量的。
这老小子居然这么着急跳出来,实在是一件让人感到意外的事情,陈醉对这个三层阁更好奇了。
陈醉抬头看了一眼,然后笑道:“原来是令狐将军在此,难怪说话的声音这么中气十足。”
“拜见卫公!”令狐野先无论是军职还是爵位都低于陈醉,纵然心中不满到了极点,依然克制着脾气以礼相见。
“我要拆这个破楼子,令狐将军不同意?”
“卫公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这楼子里窝藏稽查司严拿的要犯。”陈醉道:“这个要犯几天前参与了刺杀陈某的行动,我的人看到此人走进褚秀楼,我听说人在三层阁上,她们却挡着不让本爵看,所以我要拆了这楼子把人给找出来,怎么?你有异议?”
“这楼子不大,藏不了几个人,以卫公权势,只需多带几人搜查便可,何必闹到拆楼的地步?”令狐野先身着便服,手按刀柄出现在二楼顶部裂开的一道门户前,道:“卫公衣着简便,且只带了一个丫鬟,不像是来办案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