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时,张秀才、张娘子和董元礼等人已经在饭桌上吃早饭了,张秀才看了他们一眼,就有些不快道:“你们怎么才起来?磨磨蹭蹭的,元礼他们几个比你们可利索多了!”
闻言,张进只是看了一眼磨蹭的朱元旦,并没多说什么,就落座了下来,一边吃着早饭,一边问董元礼他们道:“董兄,周兄,冯兄,你们昨晚上睡的可还好?”
周川点头笑道:“还好!主要是昨天赶了一天的路,身子有些疲乏了,倒在床上就睡着了,一直没醒过!只是一觉醒来之后,全身有些酸疼而已,精神倒是还好!”
张进笑着附和道:“都这样!在马车上颠簸了一天,身子骨都像散架了一样,一觉醒来都会有点酸疼,元旦这胖子就因为这才磨蹭了好一会儿,起不来呢!”
朱元旦有气无力地辩驳道:“师兄,是真的全身酸疼无力!我现在腰都有点直不起来呢,今天还要赶路,明天我都怕起不来!”
这时,张秀才听了这话,就立刻皱起了眉头,轻声呵斥道:“说什么呢?不过是赶了一天的路而已,还不是让你们光脚走一天路,而是舒舒服服的坐着马车,这样你们都喊累了,抱怨个不停?那要是让你们走路去府城,你们又怎么办?哼!都是半大小子了,这点苦头都吃不得,以后科举路上的苦头多着呢,你们又该怎么办?难道你们就直接放弃了?”
他这训斥的话一出,顿时张进他们都是噤若寒蝉了,低下了头老老实实地吃早饭,不敢再多说什么了,就连全身酸疼无力的朱元旦也是忍着酸疼,不敢再多抱怨了。
张娘子扫了一眼他们,就轻笑着解围道:“好了好了!相公!他们不过是抱怨一句而已,也没做错什么,何必这样严肃地训斥他们?快吃饭吧!吃完了就走吧,还要赶路呢!”
张秀才却摇头叹道:“他们是没做错什么,也不是我逮着机会就要训斥他们,实在是他们没吃过什么苦头,这赶了一天的路,这么一点苦头,他们就抱怨个不停,这怎么能行呢?以后有的是苦头等着他们呢,这科举之路可不是那么好走的!”
“是是是!相公说的是!快吃饭吧,别耽搁了功夫!”张娘子笑道。
张秀才摇了摇头,也没再多说什么,低着头吃饭了。
吃完了早饭,这天色又亮了许多,张秀才到柜台前清算这一行人住宿吃饭的费用,付了银钱之后,就带着张进、张娘子他们出了这迎福客栈了。
这时,三个车夫已经把三辆马车赶到了客栈前等候着了,在张进他们上马车前,张秀才又神情严肃地道:“都别喊苦叫累的!我们能早点到府城,就能早点轻松下来了,这路上咬牙忍忍,明白了吗?”
“知道了,爹!”张进等人各自应道。
张秀才点了点头,也就没再多说什么了,一挥手道:“那就都上马车吧!今天我们也要抓紧时间赶路才是,能够在下午天黑之前,到达崇远县县城最好,不然恐怕要露宿荒野了,这可不好!”
张进他们闻言,自是立刻上了马车,还是和昨天一样,张秀才和张娘子一辆马车,张进、朱元旦和方志远一辆马车,董元礼、周川和冯其一辆马车。
等他们都上了马车,三个车夫也跳上了车辕,一拉绳子,口中“驾”一声,三匹拉车的马各自打了一个响鼻,就拉着三辆马车缓缓行驶起来了。
在沙门镇迎福客栈歇了一晚上,他们又继续赶路了,往崇远县县城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