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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 秦宇和夏锦瑟没敢落座,和一众小厮丫鬟站在旁边。
“坐。”北堂赫亦淡淡说道。
四人方才坐定。
北堂赫亦这次来的实在是太突然,没有飞鸽传书,也没有让人通报。
守门的小厮牵着北堂赫亦的棕黄色烈焰马,欢欢喜喜地进来。
看到夏锦瑟正站在院子中,一只手放在腰间,一只手比划着,指挥小厮嫁接李子树。
便张嘴说道:“小姐,将军来了。”
夏锦瑟愣住了,紧接着便看到北堂赫亦迈过高高的门槛走了进来。
她慌忙上去迎接。
“将军匆忙前来,可有什么吩咐?”
北堂赫亦才没有那么好脾气去解释,只是轻飘飘看了夏锦瑟一眼。
她们是亲姐妹,为什么看不出她们一点儿相似的地方。
夏锦瑟看到北堂赫亦投来的目光,知道问了不该问的问题。
随即低眉顺目说道:“奴婢僭越了。”
“我去书房,晚膳时叫我。”
夏锦瑟默默记下了。
姐姐临走时,让北堂赫亦照顾她。
可是她在北堂赫亦身上从来没有体会到哪怕一点温度。
永远都是那么冷冰冰,拒人于千里之外。
起初,她也曾像姐姐一样迷恋北堂赫亦。
姐姐临走时,甚至希望她能够永远陪在北堂赫亦身边,成为他的妾室。
夏锦瑟曾欣喜过,期待过,但是这些期望的小泡泡皆被现实击得粉碎。
六年了,北堂赫亦来松泉山庄的次数屈指可数。
来了也是为了在山庄见什么秘密的人,办什么重要的事儿。
姐姐在他的心目中是不同的,他还深爱着她。
想到这里,她只有欣慰,没有一丝一毫地嫉妒。
是的,夏锦瑟不否认,她也曾嫉妒过,也曾怨恨过。
为什么姐姐能够遇到如此爱护她的男人,为什么她能有那么多人喜爱,而自己什么都没有。
但是,这一切都被对姐姐的心疼掩盖了。
她的傻姐姐,为了北堂赫亦付出了一切。
她永远都忘不了那一天。那天她正在跟春萼学刺绣,绣的是一副喜鹊戏枝图。
一只长着长尾巴,通身黑夹杂着白羽的喜鹊。
在西府海棠上,弯着细如小棒的双腿,随时都要跃起。
几片粉白色的海棠花瓣纷纷扬扬向下落去。
春萼的刺绣在松泉山庄可是出了名的。据说在她的老家也是首屈一指。
春恩的老家在无锡,那是个有山有水,人杰地灵的地方。
每每春萼说起来,嘴角都带着笑。
她眼睛望着远方,眼睛里流露出对过去无比的憧憬,仿佛真能看到美丽的无锡。
实际上,她只在无锡生活了六年。
之后便遭遇恶霸欺辱,一家人只能颠沛流离,流落他乡。
后来她爹娘皆病死了,只留她一个十岁的小姑娘孑然一身,茕茕孑立,踽踽独行。
再后来便是一个十岁小姑娘的噩梦,不说也罢。
那喜鹊在春萼的手中,成了俏皮活泼的小喜鹊。
可是在夏锦瑟的手里,却成了哑着嗓子的乌鸦。
两个人说笑着,都被那肥胖的,很别扭低着头的乌鸦逗乐了。
在松泉山庄,夏锦瑟皆把其他人当下人,唯独对春萼的感情不一样,像朋友,又像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