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塔利垭来说,今天的这场战斗并不是她人生中的第一次战斗,更不是她第一次杀人。
在艾欧尼亚她师从亚索的时候,面对那些在初生之土杀良冒功的诺克萨斯人,塔利垭的从来都没有手软过。
现在塔利垭回想起那些跟着自己师傅,击杀那些毫无人性的刽子手的岁月,都显得那么的值得自己回忆。
虽然第一次战斗结束之后,自己身体确实不适,但是从那以后的每一次战斗,每杀死一个诺克萨斯士兵,塔利垭都觉得这个世界干净了一点。
可是现在却和当初的情况完全不同,看着那些在盗匪和强盗的驱赶下,一波又一波冲过来的人,塔利垭知道在昨天以前,他们还只是一名普通的恕瑞玛平民。
如今他们却在死亡的威胁下,用手中简陋的武器向自己发起了必死的冲锋,而那些始作俑者却躲在远处不敢上前。
对此,塔利垭只能驱使着岩石魔法,尽量将这些炮灰杂兵们困住。
见到这种情景,远处那些已经丧失了道德底线的佣兵们,将一直躲在工棚里的老弱病残也给拉了出来,并把自己手中的武器架在他们的脖子上。
那些本就不情不愿的炮灰们,在见到自己之前还朝夕相处的家人受到了生命的威胁后,除了个别人在塔利垭那近乎放水的攻击下逃跑以外,其他炮灰们都爆发更为绝望的斗志。
面对如潮水一般的攻击,塔利垭只能将幔墙高高竖起,抵挡着那些炮灰的进攻。
可就算如此,那些炮灰仍旧用自己手中简陋的工具,对着眼前的岩石一次又一次的砍着,尽管只是绷起几朵火星以外没有任何效果,可他们却仍旧坚持不懈。
在幔墙的上面,塔利娅感受着脚下岩石传来的震动,以及视野前面那无尽的人海,少女有些绝望了。
这些人她不想杀也不能杀,他们只是被人逼迫的,他们虽然是想杀死自己,可这是唯一能让他们和他们的家人活命的办法。
有些无助的望了望四周,塔利垭现在很需要一个人来到自己身边,告诉自己该怎么做,就像自己曾经的老师告诉自己那样。
时间过了不知道多久,久到就连远处那些盗匪和佣兵都已经放弃了戒备,他们就那样随意的站在那里,婉如看杂耍一般望着这边。
望着无尽的人海将少女包围在一道幔墙之上,就像是一个少女在大海上,用可怜、弱小的目光抓着脚下唯一可以让自己有点安全感的孤舟,等待着有人能救下自己。
这本该是一个让人可怜、让人觉得不由自主想要去帮助她的画面,可这些丝毫没有怜悯之心和一个正常人该有的道德准则的佣兵们,脸上没有表露出有任何该有的表情。
反而一个个的在那里嘻嘻哈哈的,对着岩石上的塔利娅好整以暇的品头论足。
渐渐地,在炮灰们犹如蚂蚁啃大树一样的攻击下,再结实的岩石也无法抵御如海一般的人的凿砸,幔墙的根基已经有些不稳了,塔利垭面露惊恐的站在上面,不停的用魔法加固着脚下幔墙的根基。
这样不停的使用魔法,已经让塔利垭自身的魔法快要枯竭了,如果再这样下去的话,一旦幔墙倒塌,塔利垭真的不知道自己会有什么结果。
不过转机也在这个时候到来了,当骚乱的声音响起的时候,塔利垭不由得也愣了一下,抬头远望之下,只见两个巨人一般的身影正在远处营地出一路奔袭。
他们正是内瑟斯,以及重新恢复了自己神智的内瑟斯。
兄弟二人所过之处,就像是山体滑坡岩石崩落一般,随着权杖与半月荒刃的挥舞,那些丝毫没有准备的乌合之众就像是漫天飘絮一般。
尽管这兄弟俩前进的路上,难免会有一些普通平民误伤,但是只要没有被他们手中武器命中,最多也只是受了一点比较重的伤而已。
站在幔墙上的塔利娅见状心里一喜,她知道无论是自己,还是围在自己下面的这些平民们都得救了。
停止自己的魔力输出,塔利垭对着下面已经把自己手中武器给砸钝了的平民们喊道:“停一停!停一停!你们的家人得救了,你们快看,有人在救你们的家人!”
这些人毕竟不是专业的战士,他们没有受过严格的训练,在战场上根本不会专注自己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