匡河不敢怠慢,连忙说:“王妃国色天香,穷尽寰宇也找不着第二位像王妃这样的绝世容颜。”
没想到淳娴妃听到这样精彩的马屁却嘟起了小嘴:“不许叫我王妃,叫我淳娴儿。”
妈的,这不是**裸的诱惑是什么?可这是衮王王妃啊,如果对着王妃有任何不敬的言语,怕是脑袋就要搬家了。
匡河只得再退后了一步,羞赧道:“王妃莫要为难小人,还请放小人回去休息,明天是小人投身平西军的第一天,有很多事情要完成,小人耽误不起,还请王妃放行。”
淳娴妃又向前多走了一步,继续紧贴着匡河的炽热男儿身,媚眼如丝的说:“放你走也可以,但你要答应我,以后没事儿的时候,你要多来我这里陪陪我,否则我可不会放你走。”
只想着脱身的匡河连连点头,跟小鸡啄米一样。
淳娴妃倒是喜欢极了匡河这稚嫩的样子,话语间充满了宠溺说到:“匡哥哥你知道吗?打今天见你第一面起我就觉得你好看,可能是你身边那两个同伴衬托你了吧,一个瘦猴子,一个大肥猪,便是当时玄武阁里的任何人都比不上你好看,那绿豆眼的衮王赵柽可真是丑极了,贴在他怀里的时候,奴家都感觉胸中作闷,快要吐了,另外那阉人自不消说,六根不全,奴家也没有兴趣,还有那知州和那个厢军头子,他们以为我不知道,一直偷摸的看着奴家的身子,只有你,匡哥哥,举手投足间英气十足,虽然嘴里谎话连篇,但谎话都说的让奴家那么喜欢,我就是瞧着你舒畅。”
淳娴妃竟然为了表示爱意,把白天在玄武阁内的人挨个数落了一遍,简直让匡河惊掉了大牙,匡河赶紧自嘲着说:“小人就是一名小小兵卒,哪里敢与当时在场的任何人比较,请王妃不要再说下去,折了小人区区薄福。”
淳娴妃全然没有在听匡河说话,伸手隔着衣服抚摸着匡河腰部,匡河赶紧闪身躲开,淳娴妃收起了笑容:“好了,不为难你了,你记住你今天答应过我什么,若是你敢不来,我就将今晚发生的事秉明王爷,看他怎么处置你,你赶紧去吧,还能再休息一会儿。”
匡河诺了一声告退,边走边骂自己今天是得罪了哪路神仙,怎么什么事都找上门了,先是被裴剑清栽赃,接着是童宦官要他做他的内应,然后又是淳娴妃的百般色诱,难道匡河这一世命中注定要不太平的过一生?
等匡河回到军营,天边已是泛起鱼肚白,得,还睡什么呢?准备早晨的操练吧。
军营里所有的官兵都在起床,叠被子,洗脸,可怜的谢一珍和谢二宝两兄弟哪里会叠什么豆腐块,旁边的老兵又都不肯帮他们,只有匡河走上前去,凭借着高一军训时候的一点记忆,勉强把被子叠成了一个臭豆腐的样子。
礼数十足的谢一珍恨不得当场就给匡河磕头,匡河赶忙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示意他这就是个小忙,不必放在心上。
谢一珍梳洗完后,一脸狐疑的问匡河:“匡大哥,昨晚我起夜的时候见你没在床上,我还想等你回来跟你打个招呼再睡,哪知一等就是半个时辰,我实在困得不行了,便迷迷糊糊睡去了,你昨晚干嘛去了啊?”
匡河连忙在嘴边竖起食指,示意谢一珍不要说这个别再提这件事,匡河总不能把做完的一系列奇遇都说与他吧,最好这些事永远烂在肚子里,好在谢一珍相当识时务,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倒是谢二宝说了一句:“匡大哥,我大哥问你话呢。”
匡河和谢一珍齐齐瞪了他一眼,他便像个抽干水的海绵,缩了回去。
今天早晨是枪术操练,满脸倦容的匡河拿着重达三十几斤的长枪,实在提不起精神,他恨不得就地躺下,一晚没睡还操练个屁啊。
脚下是黄泥土,头上是初升日,身上是百斤盔,不光是熬了夜的匡河不行,那细胳膊细腿的谢一珍也累得直喊娘,周围的官兵都乐呵呵的看着他,他们好像是好久没有见过身体这么羸弱的官兵了,都在悄悄说着谢一珍不自量力,一副要死的书生样,还来参加者龙盘虎踞的平西军,怕是还没上战场,就要牺牲在训练场上了。
营地都头倒是个好心人,他不断的走下来,规范着谢一珍的动作,也没骂一句,也没打一下,谢一珍看着周围的战友都一个劲儿的笑话着他,他那股子读书人的傲气又起来了,虽然对着衮王、知州、刺史他会一翻白眼就晕过去,可面对这官阶一样,年龄相仿的战友,谢一珍是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他扎好了马步,努力挥舞着手中长枪,脸上的汗水浸湿了坚毅的面孔,一个动作一个动作都做的不算标准,但很扎实。
“突!刺!突刺突刺!”营地都头回到了指挥台上,卖力的号令着,一会身边来了一个传话小卒,在他耳边耳语一番,他便对着正在突刺结合的拔山营铁骑兵喊道:“停!匡河,衮王召你去玄武阁,快去!”
奶奶的,怎么真没完了,这个找完那个找,但是能暂时放下手中三十斤中的长枪,匡河还是一溜烟的跑向了玄武阁。
初升日头渐渐升起,阳光直照在琉璃瓦上,给庄严肃穆的玄武阁又多添了几分颜色,匡河走进玄武阁内,衮王坐在大殿内的金椅上,见到匡河来了,他那尴尬的丑脸又笑开了,就像是一株含苞待放的喇叭花,那丑是将开未开的丑。
衮王赵柽正了正嗓门,说道:“匡河,昨晚睡的怎么样啊?”
坏了!难道他知道昨晚童刺史找他做间谍的事了,还是他知道自己媳妇调戏匡河的事啊,匡河内心瞬间七上八下,唯唯诺诺的说到:“还···还不错。”
衮王朗朗笑道:“哈哈,那就好,可我怎么看你双眼发黑,好似睡得不太安稳啊。”
匡河连忙摇头,忙不迭的告诉衮王他睡的很好。
衮王收起了笑容:“好了,说正事了,你知道昨天与淳娴妃一同前来的那个宦官是什么人吗?”
本来匡河是不知道的,但经过昨晚,他就像那土里一夜之间发芽的花朵一样,知晓了好多秘密,但匡河此时也只能装着不知道的回答:“知道,童大人是庆州刺史。”
衮王把他那稀疏的头发往后撩了撩:“他可不是刺史那么简单啊,他是皇上特意派到庆州来监视我的,目的就是为了防止我拥兵自重,意图谋反。”
想不到这话就直接从衮王嘴里说了出来,匡河赶紧单膝跪下,双手抱拳:“王爷一心为大宋社稷之安稳废寝忘食,没有任何谋逆之心,还请王爷速速向皇上秉明忠心,免得中间横生隔阂。”
“唉,其实现在平西军里不止那童柏苏一人是皇上的眼线,还有很多人,平西军已经不是当初那个目的单纯的保卫边疆的边防军了,现在已然成为了一个斗争的工具,现在还好西夏内乱,无暇入侵,倘若西夏内部一旦安稳,庆州就不可避免的会再陷战乱,到那时,本王辛辛苦苦经营的平西军,就会像一张纸那样被轻易捅破。”衮王所说的每一句,字里行间都透露着千般无奈。
匡河明白了衮王什么意思,继续单膝跪在地上:“王爷叫小人来有何吩咐,小人必定为衮王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衮王欣慰的大笑:“好,本王果然没有看错人,昨天你在玄武阁内与裴剑清唇枪舌战我就已经看出,匡河你并非池中小鱼,懂得何时该隐忍蔽言,何时该大话恣肆,就算你昨天所说的话中有谎言的成分,本王也依然相信你是个人才。”
匡河一脸惊讶的看着衮王:“王爷,你也知道小人昨天是撒谎栽赃的裴厢军啊。”
衮王笑得更开心了:“我当然知道,这庆州城内任何的风吹草动都逃不过我的一双眼睛,不过你也不必自责,本王早就看那为祸一方的绣花厢军头子不顺眼,这次只是借你的刀,杀了个人而已。”
这借刀杀人的伎俩,堂堂衮王用的倒是轻车熟路。
“其实,萧泾河也是皇帝派来的人,最近他纵容手下的厢军在庆州城内为非作歹,我也只是略施惩戒,要他知道这庆州城内,还有个王爷在。”衮王说起庆州知州萧泾河的名字,眼睛里分明燃起杀人血气,红红的血雾,蒙上了衮王的整个瞳孔。
衮王站起身来,走下高台,来到匡河面前,扶起了一直单膝跪在地上的匡河:“所以啊,我需要一个八面玲珑的人才,来助我稳定住庆州的局面,一同与我治理好整个平西军。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匡河,昨晚已经有人找过你了吧?”
一进来就否认了自己昨晚没睡好的匡河,此时面对着衮王炽热的眼神,一咬牙,一跺脚,就把昨晚和童柏苏见面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诉了衮王,当然,匡河没有说见完童柏苏之后的事,如果跟衮王说自己差点给他带了绿帽子,相信就算匡河在他眼中再有才华,也要落得一个人头落地的下场。
衮王不怒反乐:“我就猜到了,所以匡河,我现在需要你告诉我,你愿意助我一臂之力吗?就算不是为了大宋社稷,就是为了我,你愿意从今往后助我荡清整个庆州城吗?我赵柽一定会与你共享荣誉。”
眼见得衮王越说越激动,连君臣体面都不顾了,直接说出了自己的名字,这让匡河大为所动,他再次单膝跪下:“愿为衮王赴汤蹈火!肝脑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