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华回过神来,大贤良师张角的魂魄,还真的注意到了自己。
他站了起身,缓缓的打量着面前的着一座孤坟头,这坟头高有两人多高,方圆百丈之内,光秃秃的,莫说一棵树,就是一块石头都没有!
看到这里,张角俯身,捻了一把土,土很新,看得出是刚挖开不久的!
什么意思?难道说,这个坟不是苍天给我准备的?是有人已经埋进去了吗?
就在张角盯着坟头迟疑的时候,坟冢里传出一声沧桑沙哑的老声,“千年一梦,沧海桑田,也不知今夕是何年何月!”
此言一出,张角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黄衫法衣飞舞,双手掐诀喝道,“哪儿来的妖魔鬼怪!敢在大贤良师张角面前装神弄鬼!出来!”
一道震耳欲聋的大笑声传出,那坟冢之中沧桑老声又出,“好个无礼的小辈,闯我修道之地天荒!老夫还没怪罪尔等的胆大妄为,你却先反咬一口老夫是妖魔鬼怪,真是人心不古,世道沉沦。”
张角听此话语,眼神中满是警惕,天荒?这里就是天的尽头吗?
这坟墓里究竟是什么人?
他说千年一梦,又是怎么回事?
我魂魄来到的这个地方又是哪儿?难道说这里不是苍天尽头?
就在张角迟疑时候,坟墓中老声传出,“小辈,你可名张角?号天公将军?”
张角听此,双瞳凝光,“你是谁?你怎的知道我之名姓!”
那老声又笑道,“灵帝,中平元年,你对外言道,众星亿亿,不若一日之明也;柱天群行之言,不若国一贤良也,自封大贤良师,以法坛做法,率领信徒,头缠黄巾,揭杆而起,此役动辄数十万人,攻城夺寨,杀贪清世,路过之处,财产悉分百姓,贪官污吏,作威作福者闻之,无不畏惧,各个都如丧家之犬,逃之夭夭,以至于到了今日,天下震动,朝野恐慌,太平黄巾军所到之处,官军,豪强,世家纷纷为敌,步履渐慢,如入泥潭,终于不能自拔。”
张角听此,双瞳中的疑惑,震惊已经变成了不解,怨恨。
他听着老声所言自己的往事,双瞳中悲愤难忍,“前辈在上!敢问前辈!我张角行此事,有错吗?”
那老声叹道,“事无对错,然人有善恶,你明白吗?”
张角听此,眼中几分迟疑,“前辈的意思是说,这件大事没错!但是我这个人是恶人,所以才会成了今日泥潭局面?”
老声笑道,“非也,非也!此事是好事,你人,也是好人!”
张角不解道,“既然事是好事,人是好人,为何好人好事却成不了事?”
老声哈哈笑道,“稚儿啊!谁告诉你好人好事必须能成事的?你可知道,成大事者的都是坏人?好人是成不了大事的!”
张角冷喝道,“前辈什么意思?凭什么大事只能坏人来做,这等好事,本该就是我等天性良善之徒来做的,若是坏人来做,那岂不会沦为官府的走狗,朝廷的鹰犬,那还有百姓的活路吗?”
老声又道,“既然如此,老夫问你,现在跟随你的百姓,可有活路?”
张角听此,一时间,梗塞住了。
袁华的话,若刀锋一般,直戮张角心理防线,可谓是百分百真实暴击!
袁华看张角不言语,又道,“哼,你这小辈,来我地盘,大喊大叫,扰老夫清宁不说,本身有错,老夫指点,你如犟驴,罢了罢了,你从哪儿来,回哪儿去吧!老夫要闭关了!”
张角听此,羞愧难当,大手撩起乱发,纵身双膝跪下,“请前辈为张角指一条活路!”
袁华默然不声。
张角咣咣磕起了头,一边磕头,张角一边跪拜道,“张角无意冒犯前辈,是张角之罪,非百姓之罪,非苍生之过!张角恳请前辈给天下百姓一条活路!”
袁华叹道,“活路,活路,谈何容易?你我都是鬼神之道者,你应该清楚,鬼神卜术,禁忌颇多,泄露天机者,死无葬身之地啊!”
咣,又是一磕头。
张角拜道,“角略通鬼神卜术,深知此道精深者,拥有改天换地之威能!前辈可未卜先知,拥鬼神之能,一梦即可千年,当为仙宿老祖,角恳请前辈为天下百姓,指一条活路!张角愿意为前辈当牛做马,永世为奴!”
袁华听此,又是一阵沉默。
张角却是不住的磕头,拿头砸地的那种。
还好这只是灵魂,如果说,张角的肉身在这,怕是已经头破血流,吹灯拔蜡了。
过了不知道多久,坟墓中老声缓缓而出,“你为天公将军,我为天荒老人,你我都为鬼神道之人,罢了,罢了,今日就看在你我瞳道之友的份儿上,与你一番点化罢了!至于你能领悟多少,就看你的造化了!”
听此话语,张角喜出望外,“张角拜谢老祖,请老祖为天下苍生指一条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