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甘洛瞪大的眼睛,显然不敢相信风骁骑的说法。
“羊左楼!”
“什么?”甘洛浑身一震,往后倒退了三步,差点摔倒在地,这个消息对他的冲击实在太大,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
仁云天师和戴江山也都无法相信。
“你是说,你见到了‘南怪’羊左楼?”戴江山关切的问道。
“不错,我见到了羊左楼,更是拿到了他的遗物——一块长布包裹着的木盒!”风骁骑的语气严肃,完全不像是在开玩笑。
甘洛冷笑道:“遗物?原来你只是在遮天岭见到了一具死尸,呵呵,死在遮天岭深山峡谷里的人多了去了,我也可以随便指着一具尸体说,这人是羊左楼,谁知道是真是假?”
“但是木盒不是假的吧?”风骁骑笑道,比划了一下,“木盒大概有这么大,长方形,表面看上去完全没有活塞或者钥匙锁扣,看上去,更像是一个粗大的木棍。它上面雕有细纹,甘洛,你想想看,你在羊左楼手上看到的,是不是这样一个木盒?”
甘洛当年也就是瞅着空隙见了一眼木盒子,知道风骁骑的描述和他见过的木盒很相似,但他疑心病重,不禁暗想:风骁骑这小子描述的很准啊,莫非他真的亲眼见过这个木盒。真的据为己有了?
他还在这里盘算着的时候,风骁骑转向“代天公”戴江山说道:“代天公,你看,我其实也是一个亲历者,只不过,我见到的是羊左楼的遗体,而且,还是我亲手把他掩埋的,如果你只听甘洛的,那么,甘洛随便瞎编一通,没有别的对证,你说,你是该信啊,还是不信呢?”
戴江山当然想得明白,笑道:“谁都知道,凡事还是对比着看,比较清楚,不过,风骁骑,甘先生和仁云天师想做什么,我可就管不了了。”
言下之意,戴江山不介入他们之间的纠葛,两边他谁都不会帮。
戴江山如意算盘打起来,他就是想让甘洛与风骁骑互相说出更多的秘密,关于那个神秘的荒帝,羊左楼,神奇的木盒……他说不定能够从中找的别的更好的永生之法。
甘洛叹息一声,说道:“好一个风骁骑,你只是短短几句话,就让代天公旁观我们龙虎斗了,厉害,厉害!当年我认识你的时候,还以为你是一个不经世事的傻小子呢?”
甘洛看了仁云天师一眼,显然是在埋怨仁云天师:瞧你是怎么看人的,如此厉害的一个角色,你让他在你们天云观里当什么洒扫书童!真是服了你的眼光。
仁云天师假装看不见,只是说道:“风骁骑,我们毕竟师徒一场,今天让我试试看,你作为深空传人的厉害吧。”
风骁骑叹道:“这一天迟早会来临,我本以为会是在今年中秋时节的江湖点将大会上,才与天师你撕破脸,没想到,今天就要做个了结。你的天之道,有没有突破第九层呢?”
仁云天师冷笑一声,说道:“风骁骑,你虽然奇遇很多,可别忘了,你毕竟才二十岁的年纪,年轻人说话不要太狂了。我就算天之道只用四层的功力,也能把你打败。”
却听甘洛说道:“仁云,别废话了,你我一起上前,把风骁骑给收拾了得了。”
仁云天师心中却有别的打算:甘洛你想让风骁骑死,无非就是想隐瞒住一些隐秘,这些隐秘与荒帝有关,荒帝可是两百多年前的人物啊,仍然活到了现在,或许,永生之法不必找“代天公”,去学什么附魂大法这种风险极高的方法,如果能够探究出荒帝的永生方法,岂不是更好。
有了这个念头,仁云天师自然不想杀死风骁骑,而是想把风骁骑控制住。
他慢慢说道:“甘洛,以你我的武林辈分,两人联手欺负一个小毛孩子,成何体统?天师我虽然武功一般,但江湖脸面,却还是要的。”
甘洛呸了一声,骂道:“仁云天师,你还真把自己当成什么江湖正道领袖了啊?你在十八年前的遮天岭大战中,已经捞够了名声了,嘿嘿,花无百日红,人生哪有什么千年不缀的声名,贺州一役,你的名声算是跌倒了谷底,那就别端着什么江湖脸面了吧,你的想法,和我的想法,不都是一样的吗?我们实现我们想要的目的,不就可以了吗?脸面重要吗?”
仁云天师长叹一声,说道:“甘洛,人可以一死,但寂寂无闻,岂不等于没有活过?天师我十八年前,舍生忘死,组织江湖正道群仁,终于把魔教铲除,有此功绩,我也满足了,但如何处置风骁骑,我却不能同意你,你杀死他了,许多事情,或许永远失去了真相。”
甘洛哈哈长笑,说道:“说到底,你和‘代天公’不相信我,所以你们,还有我,才会被风骁骑牵着鼻子走。好吧,你既然要出手对付风骁骑,你既然不相信我的做法,那我就什么也不管了,你爱怎么做就怎么做吧,不过,你别怪我没提醒你,以你的本事,恐怕驾驭不了风骁骑,你自己掂量掂量吧。”
甘洛心中气愤,“代天公”戴江山和仁云天师偏偏不同意他速战速决的想法,赶紧杀死风骁骑,以绝后患,这样拖下去,恐怕未来会被风骁骑搅得天翻地覆。
然而,甘洛却没有想到,风骁骑的分化之计策,为何能够成功,根本原因还是在于甘洛确实无法取信于“代天公”戴江山以及仁云天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