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江山虽然武功高强,但在不会武功的镜水月面前,却也不敢放肆强行逼迫她,在和甘洛商量之后,只好先这么拖着,拖到事情有所变化。
今天,事情终于有了变化,然而这个变化可不是戴江山愿意看到的,镜水月的丈夫风骁骑竟然找上门来,不但拒绝加入“天公军”,更要把镜水月带走。
所以戴江山本来心情就很差,现在甘洛哪壶不开提哪壶,自然让他不爽。
甘洛心中隐隐觉得奇怪,平时自己说话都是千思量万思量,极少会出现说话说多错多的情况,可今天,他不但把心事一吐为快,更是言语随意,惹得“代天公”戴江山不满,到底是中了什么邪了吗?
他没来得及细想,回答道:“代天公,那我继续说说木盒的事情,果然如您所说,木盒被我们南北三怪烧了三天三夜,愣是没有烧毁,这让我们感到万分不可思议。”
“我们三人商量了一下,觉得这个木盒子就像那位坐化的老前辈一样,一定有着某种神奇,于是商定,由我暂时保管,老前辈坐化之前,曾经向我们透露过深空之人与荒帝的线索,深空之人正是当年的天云观掌门照云道人,而荒帝的身份来历,却还是很神秘,因为照云道人的踪迹已经有了线索,所以,北怪二老去找寻照云道人,他们怕万一不敌,木盒子可不能落在了照云道人的手上,所以,木盒子由我带着。”
“我带着木盒子,一方面慢慢打听荒帝的下落,一方面继续探寻木盒子里的秘密。”
这时候,戴江山插话问道:“北怪二老怎么能信得过羊左楼呢?
甘洛说道:“我当时其实也有这个疑问,但我哪意思问出口,还是羊大哥看出了我的心思,于是主动说起,说南北三怪的感情很好,最关键的是,他们都看过木盒子里的东西,并不是什么武功秘籍或者说金银财宝,神兵宝器之类的东西,他们自然不会为了利益问题纠缠不清。再者,他们三人合力试过许多方法,就是打不开木盒子,后来山如涛想到了关键点,原来,那位老前辈是用自己的武功修为打开了木盒子现在他把武功修为已经一分为三了,除非南北三怪把所有内力放到一个人身上,再造一个老前辈那样的高深武功,否则这个木盒肯定是打不开的,所以,他们三人自然也不用斤斤计较,相互防备了。”
甘洛说出这番解释,其余众人听了,纷纷觉得南北三怪的运气当真是好,凭空得到了高深修为的内功,却又不至于反目成仇,互相嫉妒。
就这样,羊左楼带着神秘的木盒子,按照这位老前辈留下来的线索,从江南开始找起,也正是因为这个使命在身,羊左楼没能及时赶到遮天岭救下孟天高,深感痛苦惭愧的孟天高,在贺州陪伴孟天高的遗孀和女儿待了几年。
这期间,他和北怪二老曾经传书沟通过几次,但在一次通信后,再无消息,北怪二老传书告诉羊左楼,他们两人在贺州一带发现了照云道人踪迹,于是一路赶来,本来还想和羊左楼久别重逢聚一下,没想到,北怪二老神秘消失了。
风骁骑和镜水月对望一眼,他们两人当然知道现在北怪二老的踪迹,但他们彼此的眼神已经沟通好,此事还不能泄露出来,毕竟,北怪二老是在潞州教导莫怀远,一旦引得“代天公”或者甘洛赶去,恐怕会生出好多事端。
两人虽然许久不见,但仍然心意相通,忍不住相视一笑。
甘洛注意到这个细节,问道:“你们两人笑什么?刚才这些事,有什么好笑的地方吗?”
风骁骑说道:“我没想到的是,你竟然如此投入羊左楼这个角色,那么,你们是什么时候去遮天岭找荒帝的呢?”
戴江山点点头,说道:“对对,这才是问题的关键啊。”
甘洛说道:“在失去北怪二老的踪迹之后,羊左楼已经凭借本能直觉,感觉到北怪二老可能任务失败了,他感到很沮丧,也很悲伤,于是就离开了贺州,来到江南,打算不找到荒帝绝不再回贺州,正是在这番江南的找寻之中,遇到了我,我和羊左楼就结拜为了兄弟。”戴江山间道:“他去遮天岭,也带着你去了?”
“本来,羊大哥的意思是他自己去,但是把托孤孟天高后人的重任教给我,我不听,用了两天时间,才说服他带着我一起去。”
风骁骑叹息道:“其实,他自己也是没有信心去单挑荒帝吧,修为和他差不多的北怪二老,在找寻照云道人的过程中出现了意外,神秘失踪,生死难料,一个羊左楼,又怎么会是荒帝的对手…换做一般人,恐怕早就逃跑了,借着这身武功,在江湖随便晃悠,就不愁名利双收。”
“说的正是,其实这番道理,我曾经对羊大哥讲过,可羊大哥不但不听,还把我训斥一番,他说受人之命,忠人之托,这才是江湖好汉应有的风范
风骁骑苦笑道:“可惜,你只学到了羊左楼的外形,没有学到他的精神。”
甘洛冷哼一声,说道:“风骁骑,你别在这里说些风凉话,要是你遇到了荒帝,我敢担保,你对江湖和世界的看法,绝对会发生巨大的变化,说实话,就像那位老前辈给南北三怪洗脑一样,我在遮天岭最终辛辛苦苦见到荒帝以后,才发现,我之前是多么蠢笨,如果荒帝是一个人,我恐怕只是一只两脚禽兽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