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冥月怎会不知茹兴权的打算,茹兴权是怕上官冥月出手太狠,万一要了麻生贵的小命,那还不如自己出手,把麻生贵制服带走,而上官冥月带着南岛复出江湖,很多方面还需要茹家的照顾和帮助。
上官冥月心中暗暗后悔,好在刚才风骁骑及时救下了麻生贵,要不然麻生贵一死,南岛和茹家可就算是种下了大仇,以后南岛想在江湖上发展势力,无疑多了一个强劲的敌人。
可眼见茹兴权与麻生贵的招数,无一不是拼命要杀死对方的架势,上官冥月暗想:我要不要从中干涉一下?
他还寻思未定,只见圆月与斗笠老者也打斗在了一起,他的拳风虎虎生风,毫不怯场,而斗笠老者手中的斗笠已经被刚才的水球激荡震碎,他也赤手空拳和圆月打在一起。
然而,斗笠老者星脉修为已然有了一定的高度,不出十招,圆月的拳风已经处在了下风。
斗笠老者也会用“移形换位”,只不过远没有风骁骑应用的那么潇洒自如罢了。
再过十招,斗笠老者已经每三拳有一拳打在圆月身上了,圆月中了拳,仍然不退缩,他的脸涨的通红,明显是在憋着内伤。
终于,再被打中第五拳后,圆月忍不住了,退到一旁,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
斗笠老者心中一动,站在旁边,冷笑道:“怎么,中了几拳就受不了了?怕疼就说一声。”
圆月用袖子擦了擦嘴,说道:“嗯,我怕疼,哎……真疼……”
在场众人听后,又传出零星笑声。
上官冥月脸色一变,说道:“怎么,打不过是不是就想逃?你要是逃跑了,这辈子就不再是我南岛弟子了。”
风骁骑听闻这句话,心中暗想:上官冥月虽然为人阴狠毒辣,但对自己这个笨徒弟倒还是有点良心的,只要圆月肯逃跑,就不再是南岛弟子,自然也就不必为了表达自己对南岛的忠心而白白送命了。
但风骁骑转念一想:不对,如此复杂的思维逻辑,可不是圆月这个笨蛋能够领会的,上官冥月故意这么说,无非是想让众人都觉得他有几分良心。
果不其然,在场众人,甚至就连白福至等人也不禁暗暗点头,对上官冥月放过自己这个忠心的弟子感到佩服。
正如风骁骑所料,圆月根本听不出自己师父话里的意思,反而一挺胸膛,说道:“我怕疼,但我不怕打,来,你继续打我吧,不过你也小心点,我也会打你的。”
斗笠老者点破道:“你没明白你师父的意思吗?只要你逃跑,你就不再是南岛弟子,也就不必为了表示忠心而听师父的话,白白被打死。你只要逃跑,我也不再追究你了。”
圆月摇摇头,说道:“师父他老人家知道的,我圆月是永远不会背叛南岛的,南岛在一天,我也在一天,南岛不在了,我也不在了。”
他说话一向古怪,但这时候已经没几个人笑话他了。
在江湖上,不管人与人之间多么勾心斗角,忠心耿耿之人是大受江湖人士欢迎的。
圆月的憨直和忠心,无疑让很多人都甚感敬佩。
斗笠老者笑道:“你师父让你死,你也死?”
圆月点点头,说道:“我师父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没有我师父,十多年前我恐怕已经在海边饿死了,被海鸟吃了。”
上官冥月静默不语,想起了十多年前第一次在海边见到圆月的情形,一时间,他的眼睛竟然有了些许湿润。
虽然圆月总是惹他生气,但圆月此人对他的忠心,他是知道的。
在和南岛八将勾心斗角的那些年里,他不曾信任过任何人,包括江家送来的江水名,被上官冥月发觉江家和八将之一有所勾结之后,上官冥月故意传授了江水名一些鸡毛蒜皮的功夫,同时却又装模作样,把江水名称为南岛年青一代最有所为,武功最高之人。
上官冥月同时暗地里告诉其他弟子,绝对不许暴露出比江水名更高的武功。
所以,江水名在南岛上待了这些年,基本上都是在被欺骗的过程中度过的。
然而,圆月的出现,却让上官冥月多了一份不同的感受,虽然这个弟子说话笨嘴笨舌,常常惹他生气,丢他脸面,但确实忠心耿耿,对上官冥月是真心以待。
上官冥月叹息一声道:“圆月,算了,算是师父怕你了,你下来吧,常月,拿药,给圆月内服外敷一下。”
常月一愣,他一直等着看圆月被斗笠老者打死,这样他就少了一个接班人的强劲竞争对手,可师父却再度心软,放过了圆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