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空传人,是担负着重大使命之人——深空之人如是说道。
麻生贵深以为然,并且愿意竭尽全部生命,去实践这一使命。
但让麻生贵万万没想到的是,风骁骑竟然不以“深空传人”的身份为骄傲,反而很排斥,在麻生贵看来,这已经是严重违背了深空传人应该具备的忠诚和使命感。
麻生贵慢慢说道:“谁传给我深空之力并不重要,关键是我们深空传人所肩负的使命!”
他的目光坚毅,体内汹涌澎湃着伟大壮志的热血。
然而在风骁骑看来,完全不能理解这种热血,这世上或许有使命,但那还是自己出于名利之心作祟,而产生的幻觉罢了。
照云道人极可能就是那个深空之人的渊薮,他的目的,绝不是什么伟大使命,而是用他的仿佛,去实现某个目的。
这个目的,是和木神一样的对长生的渴盼吗?
没人知道。
麻生贵虽然信仰深空之力和它的神奇威力,但他也不清楚自己的使命到最后会是什么。
他只知道,深空之人曾经答应他,将来会帮助他掌控茹家。
在任何人眼里看来,这都是痴人说梦,麻生贵一个小小卒子,竟然想撼动已经耕耘两百多年的茹家家族,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可是,麻生贵却坚信无比。
斗笠老者要带走他,他无力反抗,但他却很从容,因为他相信,深空之力以及深空之人会在冥冥之中保护着他。
所以,当抱持着如此坚定信仰的麻生贵,听到同样具有深空之力,已然也是深空传人身份的风骁骑说出这些大逆不道的话,他心里是震惊而且愤怒的。
麻生贵回答道:“风骁骑,你别管当初谁教给我深空之力的,我只能说,他重新塑造了我,改变了我的一生,对我而言,他就是我的父亲。”
茹兴权听到这句话,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可他那双老辣的眼睛,有一些类似泪水微微打湿了他的眼眶,没人能够看得见。
麻生贵走到斗笠老者面前,轻声问道:“是谁派你来的?”
斗笠老者冷笑一声,说道:“你只管跟我走便是,就看你敢不敢了。”
“前方又不是地狱,也不是万丈悬崖,我有何怕?”
斗笠老者点点头,说道:“果然不愧是深空传人,你还记得你的使命吗?”
麻生贵更加肯定,这个斗笠老者和深空之人一定有极深的渊源,他用力点点头,说道:“我从未忘记!”
斗笠老者眼里透出一丝欣慰,说道:“好,很好!”
他又看了风骁骑一眼,意味深长的说道:“风骁骑,你自己且保重吧,你也是身负使命之人,否则深空之力不会如此轻易就传到你的身上。”
风骁骑现在也判断出,这个斗笠老者把麻生贵带走,并不是要加害,反而像是保全一般。
斗笠老者又转向麻生贵,说了一声:“走吧。”
麻生贵回头看了一眼风骁骑,问道:“他不跟我们一起走吗?”
斗笠老者说道:“这里他还有要做的事情,我这次来,只是带走你。”
麻生贵心中略感失落,他走到斗笠老者身边,对远处的茹杏秋说道:“秋妹,我要走啦,你……你自己保重吧。”
茹杏秋和麻生贵本来没见过,可以说是突然多出来这么一个大哥,心中却是有着一种莫名的亲切之感的,看到麻生贵就这么走了,而他和茹兴权仍然没有彼此原谅,心中不禁生出悲戚之感。
“贵哥,你……也保重,伯父他……或许有他不得已的苦衷。”
麻生贵却看也不看茹兴权一眼,冷笑道:“我早已经不是茹家的人了,今天你要是出嫁,你……也不再是茹家的人了,我还会回来看你的。”
他看着薛金人和丁俊意,说道:“不管你们谁娶了我妹妹,要是让我知道你们对她有一点点不好,欺负她,即使隔着千里,我也要回来取你们全家的人头!”
薛金人和丁俊意自知不是麻生贵的对手,更何况,麻生贵的背后还有这个斗笠老者以及深空之人,更加不可测度。
这时,只听一个硬朗的声音响起:“好大的口气,你有什么本事把我们薛家全家的人头取下来呢?”
薛金人一听到这个声音,一下子展颜高兴起来,喊道:“父亲大人!”
是薛开山来了,只见人群之中让出了一条路,薛开山大踏步走了过来,他身后跟着那个神秘的法溪和尚,以及法溪和尚的几个弟子。
阵势并不是多么喧哗,但薛开山此人的气势,却如临渊峙岳,俨然江湖大宗师的气度。
风骁骑看过去,发现薛开山的气势竟不弱于藏如海。
薛开山走到场上,首先见过了丁奉丞和白福至,笑道:“今日我们宜州三家,算是头一次这么齐聚了。”
他却不管丁奉丞和白福至的回应,转而面向茹兴权,拱手大笑道:“草民薛开山,拜过茹大帅。茹大帅能够来到宜州城,这是宜州城的莫大荣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