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兴权深感场面失控,不禁皱眉低头沉思如何破局。
南岛主人松下身子,端起一个精致的小香壶,在鼻子边闻了闻,面前这一切对他而言,似乎很有趣,他从来都喜欢热闹。
就像他从来不会单独杀一个人,而是成群成群的杀,他喜欢看到不同的人脸上的绝望表情,没有一个人的表情是和其他人一样的。
对南岛主人上官冥月来说,这是最美好的人生享受之一。
甚至可以说:没有之一。
如今,他仿佛看到宜州三家和茹家,就要打斗在一起,为一些莫名其妙的理由,彼此仇恨,彼此屠杀,不遗余力。
而他,堂堂的南岛主人,就是躲在这一切后面的裁决者!
现在这个斗笠老头要破坏规矩,他当然不会同意,但他一点也不着急,他对风骁骑和麻生贵这两个年轻人很感兴趣。
薛玉人也是一代年轻才俊。
想到这里,南岛主人忍不住笑了一声。
这一笑,笑声邪魅,让人听闻后不寒而栗。
麻生贵这时正打量着茹天修,打量一番后,他忽然仰天大笑起来。
茹兴权忍不住皱眉说道:“你笑什么?有什么可笑的吗?”
“可笑,当然可笑,哈哈,这个傻子就是你的嫡子吧?哈哈,你看他,哪一点比得过我?他会喝酒嘛?他能继承你的遗志吗?他能带兵征战四方吗?不,他连床上那事儿都搞不定,可是,哈哈,可是他竟然被你养着,你却不养育我!”
麻生贵跌跌撞撞后退了两步,笑中已经带泪,把茹杏秋的眼泪也带了出来。
“哈哈,我的武学天资,放眼整个江湖,都是一等一的,我也学习精通了所有的兵法,我还吃过无数苦头,可以和士兵们一起吃苦,奋力杀敌!可他,会干什么?就连传宗接代都做不了啊。”
风骁骑望着麻生贵的表情,想起自己也是从小没有父母养的孩子,心里也不禁发酸,虽然他不同意麻生贵的生活态度,但他知道,没人能够轻易指责麻生贵,就连他的父亲茹兴权,也没有这个权力指责麻生贵。
哎,就让麻生贵哭一哭吧,或许多年的藏恨就能倾泻出来,从而让自己渐渐平静。
茹兴权怒了,一双眼睛几乎要喷出来,吼道:“住嘴,你再说,我就杀了你!”
茹兴权举起右掌。
麻生贵不再大笑了,慢慢变得平静,一字一句说道:“好啊,大家看啊,当爹的要杀自己的儿子了,哈哈,大家看啊,名动天下的茹家军大帅,竟然是如此狼心狗肺之人啊!”
茹兴权气的浑身直抖,但虎毒不食子,他绝对下不了手。
一旁的斗笠老者笑道:“茹兴权啊茹兴权,枉你是杀伐无数的名将大帅,今天也陷入了儿女情长,你这个儿子,本来就是私生子,和嫡子完全不一样,何必怜惜?依我看,宰了得了,省得气出病来,好歹多活两年。”
风骁骑对这个斗笠老者十分厌恶,走出一步,说道:“这位戴着斗笠,不肯以真人面目示人的老前辈,你自己没有孩子,就羡慕嫉妒别人有孩子吗?”
场下众人听后,无不展颜而笑。
斗笠老者眼睛里精光猛收,怒道:“臭小子,你是什么东西,竟敢说你爷爷?”
风骁骑惊讶道:“我爷爷早就死去二三十年了,连坟都不知道在哪里了,你莫非是个死人?”
兜里老者身体微微颤抖,这并不让风骁骑感到意外,实际上,那些总喜欢讽刺嘲笑打击别人的人,本身的心理最为脆弱,最怕被人打击。
风骁骑知道这个斗笠老者武功超凡,自己不一定是他的对手,他忽然想起“仙之道”心法里面,武老大曾经阐述过,越是那些外表不可一世之人,心理的伤病越重,只要找到关键点,就能以攻心之计攻破敌人。
这也是风骁骑第一次尝试,使用攻心计来对付一个武功绝顶之人。
他眼睛有意无意,并不直接看向斗笠老者,以免引起他的怀疑,但从地面上的人影看得出,斗笠老者被风骁骑的话刺中了内心,他现在情绪很激动。
风骁骑趁机说道:“这位老先生,你总是喜欢说别人的八卦,不妨也说说你的故事呗?”
斗笠老者冷笑说道:“好,不过,听我讲故事的人,都只有一个死字,你还想听故事吗?”
风骁骑看了一眼南岛主人,大声说道:“上官前辈,这人说了,他如果说出他的故事,听到者只有一个死字,你快点捂住耳朵,别听了,免得丢了面子。”
南岛一派的主人上官冥月愣了一下,面巾被轻轻吹起,干干的说了句:“说话要凭本事的,我也何惧?”
风骁骑又转而对斗笠老者说道:“老前辈啊,你听到了吗?说话要凭本事的,你如果是在吹牛,就赶紧走的远远的吧,别被上官前辈一个不小心,把你打死。”
斗笠老者冷哼一声,说道:“不就是‘上善若水’吗?这种功夫怎么会是我的对手?待我练成化身大法最高层,就算上官冥月的师父和他一起出手,也不是我的对手,哈哈哈哈。”
“化身大法?”茹兴权眉头一皱,似乎想到了什么人,当即说道:“既然是旧友一派,那你就把麻生贵带走吧,我不阻拦。”
麻生贵冷哼一声:“你阻拦与否,根本不重要,你让这个老头带我走,我偏不走,要走的话,我就和杏秋妹子一起走!”
茹兴权冷笑一声:“年少猖狂,你才多大岁数,什么生活的酸甜苦辣你尝过多少?竟然还想做一桌手艺菜?今天不教训教训你,你迟早会闯大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