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儿似乎在下决心,可见这位大伯对她的震慑力实在太强。
风骁骑心里也没底,待会真要见到这个传说中的“老魔头”,到底会怎么样,他忽然想起一件事,不由笑了,自己怎么这么粗心大意,于是问道:“星儿,我还有件事没问你,你大伯长什么样子啊,和你爹爹差不多吗?”
“才不是哩,我大伯和我父亲一点都不像呢,三姐还说什么,兄弟长得像,嘿,我看他们都是骗我。”
“哦?那我怎么认得出谁是你大伯啊?”风骁骑苦笑道。
星儿眼珠儿一转,说道:“你一眼就认得出来啦,我大伯,个子可高可高了,比你高大半个身子呢。”
风骁骑惊讶的几乎拽断秋千的绳索,他急忙抓住星儿的手臂,问道:“星儿,你说什么?你大伯,他,个子很高?很高?”
星儿认真的点了点头,说道:“我从来没有见过个子比他高的,大人们都差他几个头呢。”
小孩子说话,往往容易夸张,但这已经足够说明,这个“老魔头”白福生的个子确实很高。
风骁骑一下子想起了楚萧彤当初的发现和分析,那件长袍,裹着木盒子,显然不是已经死去的“南怪”羊左楼身上的衣服。
当初,在楚萧彤的提醒下,风骁骑知道了,在那个山洞里,除了羊左楼的尸体之外,一定还有另外一个人,那个人下落不明,除了荒帝,恐怕无人知道这人是谁。
难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那个大高个子,以及木盒子的秘密,“老魔头”白福生会给出答案?
风骁骑心里激动无比,他一点都没有觉得害怕,他觉得,这是冥冥之中,楚萧彤的魂魄在保佑着他。
他暗自想着:萧彤啊萧彤,你等着我,等我把山洞里的秘密,荒帝的秘密,全部破解出来。
想到这里,他甚至有一种想哭的感觉,尽管这样贸然去找白福生,很冒风险,可风骁骑却觉得斗志满满,逃避不是他的性格,尤其为了某些重要的人。
风骁骑深吸一口气,在星儿面前伸出右掌,说道:“星儿,你看我的手掌,看到了吗?”
“看到了啊,你的手掌好多茧子啊,风大哥……”
风骁骑微微一笑,和星儿四目相对,忽然之间,他的手晃了一下,星儿别在腰间的弹弓不知什么时候,不知怎么就落到风骁骑手里了,像是变了一个戏法。
星儿眼睛立马焕发出了鲜活的光彩。
“风大哥,快快,教教我。”
风骁骑微笑道:“星儿,其实玩弹弓也好,练武也好,有的是比打打杀杀好玩的事情,别人如果因为你武功强而怕你,那也只是怕你,不会尊敬你,他们心里怎么恨你,咒你,你都阻挡不了的。”
星儿脸一红,说道:“明白啦,风大哥,你还是先教我好玩的吧。不过,我大伯具体在哪里,我告诉你,你可别告诉别人是我说的啊,连我爹爹和三姐也别说。”
风骁骑点点头,说道:“那是自然,我们拉钩上吊,一百年不变。”
星儿伸出手指,和风骁骑拉钩,她笑了,笑的很开心。
风骁骑站起身来,说道:“星儿,风大哥答应你的事,一定会办到,等这些天忙过比武夺亲之事,我自会传授给你。”
“你刚才的戏法,也要教给我!”星儿嘟着嘴说道。
“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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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骁骑离开了星儿,按照星儿说的方向,去找寻“老魔头”白福生。
奇怪的是,白福生并不住在白家宅院之中,怪不得,风骁骑今晚找遍了白家宅院,也没有发现有极高武功内力之人。
原来白福生根本就是住在白家宅院以外。
离白家宅院五里地远的地方,有一处破落寺庙,这个地方,平时宜州百姓都不敢来,说这里闹鬼。
不只是晚上闹鬼,更是白天也闹鬼,因为这里本身就是一个乱葬岗。
许多年前,宜州陷入战火,死伤无数,后来有一个和尚出面,收置被抛弃在四处荒野里的尸骨,把他们都安葬在这处乱葬岗,和尚更是为了收置方便,在这里建造了一座简陋的庙宇。
这座寺庙,可比薛家宅院里的佛堂寒碜多了。
然而,风骁骑却对这个大勇大智的和尚感到万分敬佩,这才是人间真佛,所谓法溪和尚已经仁云天师,不过都是一些欺世盗名,四处骗人的虚有其名之徒罢了。
吊轨的是,这个大和尚收置了这么多尸体,却并没有得到幸存的宜州老百姓的拥戴,反而被认作是宜州的不祥之物,有人传言,这个和尚身上聚集了太多肮脏的灾气,会再次给宜州引来祸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