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自己刚才的任性,除了丢尽白家脸面,什么作用都没有,她不禁想哭,觉得对不起自己的父亲白福至。
“爹爹……我……我错了……”
白福至看到风骁骑竟然能够说服自己的三女儿白如画改变主意,不再莽撞,心里已经是大感宽慰,但毕竟今天在这里丢了脸面,真不知以后该如何找回。
风骁骑看了他们父女俩几眼,继续说道:“其实,还有些因素,白姑娘没有想到。假如明天的赢家是薛家,那么,白姑娘母子两人,该如何面对薛家呢?如果薛家是失败一方,那么,白家和薛家又会有怎样的牵扯呢?”
白福至面色难看,咳了一声,说道:“风少侠,你我既然相谈甚欢,不如去白府坐一会,喝杯水酒,如何?”
风骁骑笑道:“不胜荣幸,不过,我只喜欢喝茶,红茶。”
白福至大笑道:“完全没有问题,我们白家就是做茶叶生意的,家里各种名茶好茶,应有尽有,风少侠可以尽情享有,哈哈。”
他虽然没有说原谅白如画,但白如画既然不再去薛家那边了,他自然也就不再这么生气,至于白如画和薛金人之间的感情纠葛,只好从长计议。
众人见没有什么可看的了,大部分老百姓感到失望,有的好事者本来都已经跑路去把这里的事告诉薛家了,但白如画竟然被风骁骑这么一掺和,不再意气用事了,颇让他们恼火。
但白家也好,这个断刀少年也好,人家的本事摆在这里,这些看客哪敢找他们算账。
众人慢慢散去,星儿牵着风骁骑的衣摆,缠着他教习弹弓打大雁的手法。
白福至和风骁骑并肩而行,白如画低着头,老老实实跟在身后。
一行人来到了白府。
白府宅院相比薛家,就小很多了,但庭院深深,也有五重院落之多。
白福至带着风骁骑来到了正中大堂上,叫人摆上好茶,和风骁骑聊了起来。
一旁陪坐的还有白如画以及白如星。
白如画低眉沈静,已经没有了刚才在城门那样惊世骇俗之举的表现,安静如处子。
白如星则蹦跶个不停,缠着让风骁骑教她弹弓打大雁的功夫。
白福至正为白家以后的前途发愁,又得知自己的三女儿竟然和薛金人私定终身,还怀了骨肉,心情奇差无比。
没过多久,白福至就呵斥走了白如星,留下白如画和风骁骑,三人坐在这里谈天。
气氛一度尴尬到了极点,白福至只觉得老脸丢光,恨不得现在就去把那个薛金人给宰了,白如画则一副冷冷表情,风骁骑看得出,这是她平常时候的一种防备姿态。
可见白福至平时家教甚严,今天要不是风骁骑从中调解,说不定不等白如画走到薛府,就先被白福至给杀了也不一定。
“你老实交代,是不是真的怀了薛家的骨肉?”白福至怒火冲冠。
白如画低头不语,只是微微点头。
白福至嚯的一下站起身来,''举掌就要打下来,风骁骑看在眼里,刚想出手去挡住。
却见这一掌还是停在了半空。
白福至愣了一会,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悲戚道:“你做出这等事,已经把家风丢尽,可你千不该万不该,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这件事,从此我们白家怎么在宜州立足啊?爹我门都不要走出去了,闲言碎语,无颜见人。”
白如画轻轻开口道:“爹……今天是女儿不好,女儿本来想一心赴死,以死明志,可……”
风骁骑暗想:白如画的意思反而是怪我造成这个局面了,真是女人心,海底针,除了对自己所爱的男人能够无脑原谅,其他人都无所谓……
但风骁骑既然选择站出来帮白家这个忙,也就忍住了心里的火气,他对白福至说道:“白前辈,如今大事,在于让白姑娘能够有个名分,这薛家我们自然要去的,而且,不能晚于今天,可刚才我之所以拉回白姑娘,是因为如果我们去兴师问罪,那可就没有转圜余地了,更何况,会有很多别有用心之人,在一旁看着热闹,落井下石。”
白福至看了一眼白如画,说道:“你看看,人家风少侠说的条条有理,处处为咱白家着想,而你呢?不但一意孤行,而且还把过错推给别人。整件事看来,你就是犯错最严重的那个,这点你难道不承认?”
风骁骑心里苦笑:这样的家教,自然教不出明理懂事之人。
却见白如画咬着嘴唇,说道:“我……对不起,风少侠,因为我的错,却连累你了。”
风骁骑摆手道:“不必放在心上,你和薛金人如果真的你情我愿,这种事外人谁也没法勉强,如今,薛金人马上要比武夺亲了,这已经不是他一个人的事情,而是整个薛家的事,不瞒你们说,我昨晚刚刚去了茹家一趟……”
白如画眼前一亮,显然,她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能够战胜她这朵宜州之花,夺走了薛金人的心。
白福至问道:“风少侠夜闯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