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水名浑身冰冷,风雪将至未至,然而他的内心已经跌落到了冰窟,哎,好好的沿街派送礼物就行了,我干嘛来到这个客栈耍威风,结果遇到了风骁骑这个可怕的怪物,真是得不偿失。
江水名哆哆嗦嗦说道:“此事……我不可能瞒住我的父亲啊。”
“少废话,还是那句话,他们发现,是他们的本事,你别主动说就行。”
风骁骑扫视了一下周围,发现江水名身边只有一个江丁和其他两个家奴,风骁骑忽然出手,只见这三个人砰砰砰各自挨了一掌,倒在地上昏迷不醒,风骁骑把他们拖到房屋内间,然后又把房门关上,对江水名说道:“请吧,我们从窗口下去,你吩咐众人,好好在客栈一楼大堂护卫,不要再贸然闯入任何一件房间!”
江水名只得遵命,因为风骁骑的天命刀已经轻轻抵在了江水名的腰部后面。
两人从窗口上落下,外面的众多弟子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看到江水名和风骁骑似乎关系很亲近似的,风骁骑有说有笑,江水名一旁尴尬着赔笑。
“众人听我号令,待在这间客栈不要动窝,待会就有大风雪来了,不宜外出,客栈各个房间,不得再随意闯入,留在原地,等我和风大侠回来。明白了吗?”
众人当然不敢问原因,全部拱手拜道:“谨遵江副堂主之令!”
风骁骑和江水名两人各自跃上停在客栈门前的两匹骏马,挥动皮鞭,往遮天岭方向赶去了。
风骁骑此行的目的,就是去打探清楚镜水月父母镜天行和岳妃雪夫妇的陵墓何在,看一下墓葬的情况如何,再考虑接下来怎么办,镜水月无缘无故神秘失踪,会不会是自己一个人去了遮天岭呢?
风骁骑当然知道这个可能性极小,但他冥冥之中,仿佛感觉到有人就在遮天岭某处召唤他,等待他……他便跟着这个直觉走了。
这两人一路到达了要塞,一共三处要塞,虽然魔教占领了遮天岭,但由于时日尚短,并没有足够的人手替换要塞中的江家家丁势力,这一场清洗迟早要来,江水名和江中白自然也清楚,但他们有心无力。
如果能够讨好风骁骑,或许将来能够和风骁骑联手,讨伐魔教,取回江家失去的财富与地位,正是出于这个考虑,江水名一改与风骁骑敌对的心态,全力配合风骁骑实现他的心中所愿,以此讨好甚至巴结风骁骑。
风骁骑猜出江水名心中所想,心中暗笑不语,不过,将来与魔教或友或敌,只怕不是他能随便选择的,暮云祖师本来就要对他说出一些惊天大秘密,可是谁能想到,江水名忽然跳出来破了好局。
三处要塞,占尽了遮天岭大道上的险要地势,可见江家经营遮天岭的苦心,江水名一路走过去,无人敢阻拦,风骁骑更是无人来盘问,因此,这三处要塞顺利通过了。
风骁骑纳闷:以藏如海的精明,为什么不在这三处要塞派遣类似胡第或者龙凤年这样的高手把关呢?唯一可能的解释就是,这些高手被藏如海派去了做更加重要的事情,而风骁骑已经猜到,能够吸引魔教众多高手目光的,只可能是魔教总舵的旧址。
过了三处要塞,风骁骑向江水名打听了往上走的路线,江水名已经不敢再往前走了,他心思精明,一定大概猜得出魔教总舵原址一定有高手,要是风骁骑跟着江水名上了总舵去,那么,江水名就会落得一个里通外敌的罪名,那和死路没什么区别。
风骁骑也不难为江水名,他本来只是让江水名给自己指路而已。
江水名极为耐心和精细的指出了通往魔教总舵旧址的路线,还神神秘秘的说道:“我们江家在这里十多年,从来不敢深入这个破旧的魔教总舵,听说这里有厉鬼,他们在当年的遮天岭大战中死的极其惨烈,因而阴魂不散,非要等到吸食了足够多的人血,才肯投胎转世,这十多年来,除了我父亲登上去过一次,我们其他人都是远远绕开的。”
“你也会怕鬼?你手上沾了不少人命吧?”风骁骑冷笑。
“风大侠,你有所不知,正是因为杀戮太多,所以才会心虚害怕啊,您从未妄杀无辜,所以心怀坦荡,不怕鬼魂,但我不行,哎,我受到了许多蒙蔽,犯下了许多错误,实不相瞒,要不是魔教重新杀回来,我已经打算金盆洗手了。”
风骁骑笑而不语,显然不相信江水名这些假把戏。
谁知,江水名自己反而入戏了,他头头是道的说道:“可恨魔教如今要挟掌控了我们江家,我不得不担任了他们的副堂主,呵呵,说是副堂主,好像能够指使上百人,其实不过是一条稍大的走狗罢了,可恨,我本已经改邪归正,现在又不得不为祸世间,真是……”
说着说着,江水名竟然流下了两行泪水。
风骁骑摇头道:“江水名,你在别人面前演戏就算了,别在我面前做戏,看着恶心。你不过就是想拉拢我支持你们江家,是不是?你放心,魔教如果为祸武林,我不会袖手旁观,可你们江家如果助纣为虐,我就算绕过你们,老天爷和那些无辜冤魂,也不会绕过你们!”
这时候北风乍起,仿佛戳破了天上厚厚的云层,鹅毛般的大雪飘然而至,一阵北风吹进了江水名的脖子衣领里,他听着风骁骑这番话,又忽然被冷风激了一下子,猛地打了一个寒颤,尴尬笑道:“是的是的,风大侠说的有道理,魔教,呵呵,迟早会有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