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老大面色一懔,说道:“老七,你又在给大家泄气,我们憋了三十年,再不出来闹腾一下,我们还有这个机会吗?哼哼,贺州之变,你不是不知道,如今一些远古的绝世高手尽数复生,我们要是再等半年,恐怕这些复生的高手就已经划分了江湖势力范围,我们‘北门’一派,恐怕就真的从此陨落了。”
张老七一脸忧色,说道:“大哥,是我不对,是我的错,我不该给大家浇凉水……”
武老大点点头道:“我们七人,练成了无上的‘仙之道’,这次,就算那人来强行阻止我们,也未必会是我们的对手,你们记住,只要我们七个人团结,就不会有任何人能够战胜我们,怕的就是我们不是一条心!”
武老大如此语重心长,其他六人全部拱手,说道:“老大所言极是,我等必将精诚一致。”
江中白此时心情大好,赶紧把自己的需求提了出来:“几位仙师神姿英武,可以说是当今江湖无敌手了,可喜可贺,从今天起,几位就住在我们江家就好,衣食住行,一概不需要操心,只是小女和犬子的武功……”
赵老二这时已经把鞋子都穿了起来,他笑道:“锦衣玉食对我就算了,我习惯了睡在地铺上,草鞋对我来说也够了,嘿嘿,至于武功,你放心,我们哥七个也想找到衣钵传人,舟儿悟性颇佳,虽然还没有完全领悟‘仙之道’,但为时也不远,以后必将成为江湖一流人物,江老弟,你就放心吧。”
风骁骑暗自纳闷:江中白凭什么能够取得“北门七子”的支持啊,真是匪夷所思,我所认识的众多高手,越是顶尖的人物,越是有个性,不容易被收买,“北门七子”的武功堪称出神入化,登峰造极,怎么能甘心被江中白利用呢?这背后必有极深的背影和故事。
但风骁骑已经不堪去多想,现在他只觉得自己体内经脉细如游丝,脑子一旦多想问题,简直是头痛欲裂,不堪忍受,干脆不想了。
渐渐的,风骁骑只在这天地之间,感受到一个微弱的“我”,而“我”的周边,全部都是漆黑一片的深空之力,他的星脉也几乎看不到了,更别提去操控星脉的正转和逆转了。
至于盈缺脉,它倒是还可以运转,然而却是负面的运转,深空之力对此刻的风骁骑而言,是一种“大盈”,而且,简直是“盈”过了头,他本来只是一口小山泉,如今却要承载无边无际的泛滥洪水,能够支撑到现在,已经是相当了不起。
江中白得寸进尺,指着那个呆呆的野人说道:“这个野人皮糙肉厚,如今黑衣人已经形同死人,这个野人作为尸奴,恐怕也离死不远了,要不,各位仙师指点我一下,把这个野人带回去,给我们江家看门护院,如何?”
花中楼与周阶对视一眼,暗想,一旦这个野人给江家看门护院,恐怕江家就成了无敌堡垒,以后该如何攻破啊,且不说这七个怪老头,就是这一个野人,也能让一流高手吃不了兜着走了。
花中楼盘算,现下之计,就是利用七个老头还能给慕阁主一个面子的情况下,赶紧离开这里,回到京陵城,找慕阁主禀报此间发生的事情。
六王爷颤步走到花中楼的旁边,他看出花中楼的去意,也想跟着花中楼一起走。
武老大看了看那个野人,说道:“此人还不是完全的尸奴,似乎还有人性,好吧,既然江老爷子你这么说,这个人情我给你。”
他转向江奕舟,说道:“舟儿,为师教你的‘忘神’之术,虽然你还没有参悟到‘仙之道’的境界,无法顺利驾驭他人,但是这个野人的魂魄已然残破不全,你大可以把‘忘神’之术放到他身上试试,算是一种磨练吧,驾驭得好,就给你们江家看家护院,以后我和你其他六位师叔少不了离开江家,去消灭其他江湖门派,有这个野人,我敢担保,花中楼他也不敢轻易上门挑衅你们江家。”
花中楼听得出武老大的威胁之意,他正色道:“这次花某,不幸中了六王爷的奸计,以至于污蔑了江家的清白,哎,都怪我。”
他这番话,除了洗白自己,也洗白了慕阁主和枯禅阁,毕竟,“北门七子”就算给慕阁主面子,架不住江中白从中挑拨,到时候万一给枯禅阁立下这么一号大敌,那慕阁主必然会迁怒到花中楼身上。
既然要洗白自己和枯禅阁,那必须得有人背黑锅才行。
谁来背?自然就是可怜的六王爷了。
六王爷听到这句话,感受到了那七个老头锐利如锋芒的目光,他深知,今天他的生死,只在一线间了,然而他到底还是有着皇亲国戚的自豪与尊严,不愿意降低自己的格局与身份。
他把满腔怒火都发在了花中楼身上,惨笑道:“好你个花中楼,为了洗白自己,把所有黑锅都推给我,哼,好,很好!”
他转向武老大等人,问道:“你们……你们不会真的相信花中楼的一面之词吧?”
武老大的眼神深不可测,悠悠白光似乎有从眼底里泛出,六王爷吓得赶紧闭上眼睛,躲在目光。
六王爷转而面向江中白,说道:“江兄,这次我来江家,纯粹是因为皇……皇上派我来的,哼哼,这次我回到京陵城,一定要立即禀报皇上,告诉皇上,他被人给欺骗蒙蔽了,江家对朝廷,可以说是忠心耿耿啊,谁人在恶意造谣中伤,本王爷一定要查个清楚,问个明白!”
他有意无意看了花中楼一眼,暗示江中白,花中楼就是那个造谣中伤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