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来试试,能不能找到你,好不好?你尽全力躲避就好。”海如森一是想试试薛伯语武功的深浅,二来也想炫耀一下自己的神通,为收徒做个铺垫。
风骁骑也乐得看一看薛伯语的武功进展如何,在旁边笑而不语。
薛伯语却换了一个话题:“风……大哥”,这个称呼,他是模仿楚萧彤的,听到这个称呼,风骁骑心里不禁黯然,不知道楚萧彤被随云祖师附体之后,现在过得怎么样了,去了哪里闭关了,而我又该如何跟薛伯语解释呢?
“风大哥,萧彤姐姐呢?怎么没跟你们一起回来?”
早在进入潞州之前,镜水月已经想到这一层,所以只好和风骁骑商定,编造一个临时的谎言,先应付过去,免得薛伯语知情后,做出什么难以预料的事情来。
“哦,你的萧彤姐姐,当然是跟着她的大哥楚歌童了,楚歌童留在了贺州,还有些事情要办……”
其实,风骁骑明白,楚歌童带着燕妃妃,正在贺州满地图的找寻楚萧彤,而他却竟然不能为寻找楚萧彤走一趟,一阵难过袭上了心头。
明眼人如单梅秋者,一眼就看出风骁骑的答话里有所隐瞒。
镜水月轻轻扯了扯风骁骑的衣袖,稳了稳他的心神。
好在薛伯语本人并不怎么通人情世故,他反倒是想,人家萧彤姐姐,自然会跟着她的亲生大哥,而不是来找我这个后面认的弟弟了。
想到这里,他反而释怀了不少,问道:“那他们什么时候回潞州啊?我……我想他们了。”
海如森插话道:“办事之人,办完事情自然就回来了,你惦记什么?人啊,是不靠谱的,还是武功靠谱,你跟着我和老山练武一个月,保准什么都忘记掉,只会沉迷武功的美妙神奇了!什么男人女人,姐姐妹妹的,统统都能忘掉!”
北怪二老一声痴爱习武,追求武学之至高境界,反对结婚生子之事看的相当单薄。
“傻小子,我可要出招了,你防备着点!”海如森大声提醒道。
薛伯语反倒是在琢磨海如森这番话,这几个月来,他一直没有见到楚萧彤,然而,在和莫怀远一起练功的时光里,他确实忘记了许多相思之苦。
很多烦恼,本就是自寻而来,所谓烦恼遍地都是,不捡起来即是自在。
薛伯语深感面前这位老伯说话在理,因此无形之中对这位老伯有了一种信任,他当即气定神凝,注意看海如森的出招。
海如森轻轻一出手,这一招很有意思,先快后慢,出手时迅如闪电,在快接近薛伯语的时候,却又变得奇慢无比,眼看薛伯语轻轻侧身就能避过,可是薛伯语却被抓住了衣领。
这一招,其实风骁骑已经见识过,海如森和仁云天师的手法其实很类似,只不过,仁云天师是利用“天之道”,把自己的气机与薛伯语协调一致,让薛伯语的风脉无从发挥。
那么,海如森又是如何抓到薛伯语的呢?
薛伯语简直不敢相信,吃惊道:“啊,你明明这么慢,怎么会抓得到我,你……”
海如森哈哈大笑道:“你以为我出手那么迅速的时候,你是能够躲避的,但我偏偏靠近你的时候招式变慢了很多,反而抓住了你,你很奇怪,是不是啊?”
薛伯语趁着海如森得意大笑之时,忽然身形轻轻一晃,竟然从海如森手底下溜了出去。
海如森大吃一惊,山如涛笑道:“老海啊,你别忘了,这个小子可是无比正宗的风脉啊,不是后天练出来的,是先天自带的,你要是不拿出点真本事,还真不一定能够抓住他呢。到时候丢的可是咱们两人的老脸。”
风骁骑也不禁暗惊,他自忖眼力随着修为已经提升很多了,可刚才薛伯语这一身形变化,他竟然没有能够看出来,不过,他体内的盈缺脉却产生了细微的变化。
风骁骑暗想:原来,这盈缺脉真的是风脉的克星,在焚月堂总舵的时候,我正是凭借盈缺脉,打败了戒无的风脉修为。
风骁骑当即细心体察体内盈缺脉的变化,去感受和捕捉薛伯语风脉的移动方位,果然每次感应,必然精确。
甚至比海如森判断的更为精确。
海如森,人如其名,他的出招连绵不绝,像是海浪扑打岸边,一重浪接着一重浪,不出五招,薛伯语又被抓住了,这次海如森故意不留神,再度让薛伯语跑开。
两人就开始上演起抓放曹的戏码,一个抓,一个逃,抓住了,又逃掉了。在场众人,除了山如涛和风骁骑能够看个明白通透,其余人都看不懂是怎么回事。
甚至包括薛伯语,也不明白为何会是如此局面。
薛伯语的风脉,一向讲究人风合一,顺其自然,他慢慢的意识到,原来他的“顺其自然”已经不是顺着天地自然,而是完全顺着海如森的节奏来了。
虽然薛伯语为人比较蠢笨,但他对风脉和武功的悟性,十分高超,他一直琢磨如何破解仁云天师那种招数,只是百思而不得其解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