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云天师示意方泽把这本册子交给藏明一查看,藏明一看到这些文字似乎已经损毁已久,并没有找到证据是仁云天师所为。
风骁骑没想到第一号人物竟然是一个外号叫“国师”的人,难道这就是照云曾经对骆雄天说过的那个“圣人”?
他脱口问道:“这么说,照云道人和这个‘国师’并没有参与到这件事情中来,他们没有受到永生的蛊惑?”
仁云天师对风骁骑的分析能力不禁暗暗赞赏,说道:“从这部册子里,虽然看不出来,但照云道人当时的修为,明显是甩开另外三个人的,而这个‘国师’既然能够排到第一位,却不为大部分江湖人所知道,可见此人的目的并不在于江湖,极可能在于朝廷和天下。”
藏如海眉头一皱,长叹一声,说道:“山外有人,天外有天,我以为魔教可以掌控江湖,可如今看来,照云道人和这个国师,冥冥之中才是主宰江湖的势力,呵呵,可笑,可笑。”
他望向慕容遵我,说道:“两天后的午时,你施用‘离魂咒’?”
慕容遵我点点头。
“好,到时我一定再来,今天不和你们一般见识,至于那天会发生什么,就让老天决定吧,永生……没想到叶教主也被这个念头蛊惑了……”
“难道你不想永生吗?”慕容遵我眼含深意,问道。
藏如海却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说道:“我不怕死,只要这一生有所作为,死也值得了,哈哈,等叶教主复生,我们魔教必将复兴,高手越多,这个江湖游戏也就越刺激,过瘾,哈哈哈哈!”
说罢,藏如海带着一众“明王”,转身离开了,他的师弟,也就是那个白发老者尽管有所不甘,可藏如海权威极重,说的话都是金科玉律,老者也不敢不遵从,此外,今天他们得到的信息量也实在太过巨大,需要回去从长计议。
慕容遵我也不加以阻拦,对他而言,如今的局面是他想看到的,把一切藏着掖着上百年的隐秘,公布于江湖,或许会得到一个最终的答案。
答案的背后,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那就不是慕容遵我所能掌控的了。
这几天他利用镜水月偷偷留给他的那本伪装成《道德经》的《宝庭天禄》,仔细翻读,揣摩,最后决意彻底公开这本书里的秘密,从而与那位神秘的“木神”直接过招。
十七年前,在宽水河畔的胡杨林里,他势单力薄,没法不参与“木神”的计划安排,为了练出“离魂咒”,他更是不惜把自己儿子的魂魄夺来,两天后,一切就可以做一个了结了。
慕容遵我走到庄黎面前,深情的看着她,说道:“两天后的午时,你把英儿也带过来,他的魂魄,也该还给他了,我欠他太多,欠你太多,但一切都会有个结局,有个交代!”
庄黎心里难以抑制激动,她既开心,可是也很失落,听慕容遵我的话,她心里忽然有不祥的预感,这些年,其实他才是承受最多痛苦的人啊,可我庄黎总是惦记着自己的痛苦,英儿的痛苦……
庄黎眼眶里含着热泪,她多想伸手抚摸一下慕容遵我的脸庞。
慕容遵我也是一脸激动之色,一个叱咤风云的江湖超一流人物,此时此刻,却像是一个寂寞的,孤独的,衰老的男人,他割舍了家庭与亲情,与他的使命度过了一生,只有杯中酒,能够缓解他心里的愁苦,如今,他多想伸手轻轻抚摸庄黎虽已沧桑,却仍有俊美容颜的脸庞,就如当年那段快乐的日子。
可两个人,谁都没有伸出手,慕容遵我似乎有话说,却硬生生忍住了,憋了回去。庄黎似乎有话问,却也憋了回去,只有那双闪动着无限爱意的眼眸,盯着慕容遵我。
慕容遵我深吸了一口气,转身走开,走到仁云天师面前,说道:“两天后午时,我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英儿的魂魄必须让他回去自己的体内,他只是一个普通的,不幸的少年,有我这样一个不负责任的父亲,他已经痛苦了十多年,我绝不能再让他受一点点苦!”
仁云天师一脸慈祥,眼睛微闭,说道:“慕容大侠能够走出心魔,放下名利,拾起亲情,是大解脱,不如从此携着家眷,江湖远游,不再过问江湖纷争。”
慕容遵我冷笑一声,说道:“只怕将来是你和江湖不容我,而不是我的家人不容我。”
仁云天师微微摇头道:“我可有反对你和藏如海达成的协定?我拿出那本《江湖点将录》的意图和你是一致的,那就是趁这个机会,让背后那些决定江湖走向的人物,来到太阳底下……毕竟,明年就要举办‘江湖点将大会’了,到时候,一定是江湖有史以来最空前的盛况!”
说到这里,仁云天师双眼突然睁开,闪动着异样的兴奋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