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云天师从怀里掏出一本书,扔给身边的弟子方泽,命道:“方泽,你把这本书的前几页给在场众人念一念。”
方泽有点措手不及,看到仁云坚定威严的目光,清了清嗓子,念了起来:
“《江湖点将录》,天命元年七月,飞虻道人于泰山松云阁所立。”
这封面一经念出来,众人无不震惊,所谓《江湖点将录》早已是江湖遥远的传说,据说每一期的《江湖点将录》堪比朝廷机密,从不外露,也正因此,人们对明年的“江湖点将大会”才会更加翘首以待,如此盛世,可绝不是想看就看得到的,至少,在这近五十年里,就没有举办过。
虽然当今江湖心里有谱,知道像叶千行和慕容遵我这样的大神一定是《江湖点将录》最前几名,可是其他人物的高低,那就没人知道了。
镜水月轻声告诉风骁骑,“天命元年,指的正是五十五年前。”
风骁骑暗想:这岂不是照云道人一统江湖的时代,那个时代的《江湖点将录》一定有格外的意思。
方泽等众人惊叹声渐渐止息后,又继续念了下去:
“江湖如一梦,一梦总成空。然人都是凡人俗物,有江湖自然有争斗,有争斗便就有高低,有高低就有生死淘汰,此乃古之不易道理。余用时二十二年,走遍九州山河,见证了无数江湖人士的比斗,终于确定出了近二十年来江湖高手的位次,昔日有百晓生江湖榜,两百年前有木神所撰《江湖点将录》,然皆已废弃多年,不可传考,实为心痛之事,故做此《江湖点将录》,记录英雄豪杰名姓与事迹,后人闻之见之,自会知道高低差距,或奋发图强,超越前人,或泄气松劲,泯然众人,所以,可做激励,可做警戒。江湖无可逃避,后来人自有使命,勿忘侠之大义……”
这一段话简单交代了背景,原来此书并不是得自于正规的“江湖点将大会”,而是飞虻道人一个人,花费了二十多年时间,深入江湖,游历九州,付出不可想象的艰辛险阻,才终于成书的。
藏如海虽然心里有点痒痒,想看一看这本书,但他内心深处仍存防备,不屑道:“仁云,这本书是你从大内皇宫档案馆偷出来的吧?没想到你也是梁上君子。”
仁云天师微笑道:“藏如海,你自己习惯了偷摸抢骗,反倒认为世间人处处和你一样,可笑可笑。”
“哼,什么可笑不可笑的,你搬出这些老黄历,有什么用处,你倒是说说看啊!”
“方泽,你把第一页排行前五名的高手念一下,他们的简历,你就捡其中几句关键说一说就好。”
“遵命,师傅!”
方泽大声念了出来,极少有人注意到,这时候慕容遵我也走到了场外不远处,他似乎也在凝神细听这本点将录的名单。
“第五名——”方泽打开这本《江湖点将录》,发现前十名的人物是从第十名倒着排到第一名的,这样做,极大了吸引了看客读者们的兴趣和好奇心。
“第五名,半笑书生曹子植,此人武功多以诡异著称,尤其是他的一手‘诸葛羽扇’,可谓造化万物之神通。”
风骁骑一下子就想到了花中楼手里拿的那把羽扇,在沙河集那一战当中,面对威力加强了数倍之多的“三味真火”,只用羽扇轻轻一划,令狐文光漫天的火劲变消退一空,难道花中楼手里拿的那把羽扇,就是这把神奇的“诸葛羽扇”?
“第四名,瘸子剑付清凝,此女子先天残疾,走路有瘸,但其剑法完美切合她的体态,出剑如同迅雷,因其从小便被歧视,长大后,也不被世人承认,所以她的剑法极其残酷,往往都是虐杀敌手。”
众人听后,心里只觉得阴森可怕,一个可怕的女子似乎远比一个可怕的男子更让人恐惧。
“第三名,山河相——慕元白,他之所以被称为‘山河相’,是因为他自封为天下第一人,就连万千山河,都以他为相,此人多智谋,武功却极为大开大合,开辟了天脉中的十二脉,堪称江湖数百年来凤毛麟角的天脉高手。”
方泽说到这里,仁云出手示意他不要再念下去了,他朗声说道:“藏如海,你听到这三人了吗?”
藏如海冷笑道:“似乎听叶教主说起过,不过这几个人没活多少年,早就去世了吧,重提他们做什么?”
“要是他们复生为人,你是否有自信打得过他们?”
藏如海嗤的一声,大笑道:“仁云,你是不是脑子坏了,再说,江湖从古至今,我只认一个人是江湖第一人,他就是叶教主,除了他能够用‘附魂大法’,谁还能用这种神通延续自己的生命。”
仁云天师笑道:“那,为什么这三人神秘失踪了呢?”
藏如海回道:“这恐怕得问你自己了吧,那个时候的江湖,有一位得道的高人,就像如今的仁云与空谜似的,唯一的不同是,那人大肆屠戮江湖,恐怕这三个人都是死于他手了吧。”
风骁骑猜得出,藏如海所指的正是五十年前横扫江湖的照云道人。
“方泽,你把这三人的结局都说出来吧。”
方泽赶忙翻查了一番,说出了这三人的最终下场,“曹子植,与照云道人交手于贺州边塞,之后下落成谜,推测:失踪!”
“第四名,‘瘸子剑’付清凝,与第三名‘山河相’慕元白,约定在泰山之巅决一高低,两人双双神秘失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