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谜禅师等三人也望向仁云天师,想知道答案。
仁云天师纵声长笑,说道:“谁在这个女婴四岁前收养她,就会被叶千行的魂魄种下‘魂锁’,我本来还犯愁,怎么说服空谜禅师和宽门门主夫妇,去抱养这个孩子,没想到‘魂锁’锁中了你……”
“‘魂锁’?这是什么东西?”莫轻尘只觉得心底发寒,他深恨自己多余这一剑,本想立下诛除叶千行魂魄的大功,没想到却被算计了。
“‘魂锁’就是,共生共死,她生,你也生,她死,你也死,你若不信,你可以试试把她饿死溺死,你也会没命的,所以,把女婴交给你养育,再好不过了,哈哈哈哈。”
莫轻尘几乎昏倒在地,空谜禅师长念一声佛号。
宽门掌门人西门影则说道:“仁云,你和叶千行那番话,我们也听到了,哼,十八年后,我们也要从中分一杯羹。”
仁云天师似乎毫不意外,说道:“叶千行魂魄里凝聚了众多高手,你们不来,我还怕这些魂魄无处可寻肉身呢,不过,你们有信心把魂魄变为自己所有,而不是被他们反过来操控?”
宽门夫妇面面相觑,问道:“难道,有什么独特的法门?”
仁云天师点点头,说道:“这个法门,你们也听到我和叶千行的对话了,叶千行也没有传授给我,总有一些天机,需要自己参破,你们要想分一杯羹,很简单,把你们的两个弟子送到我这里来,空谜禅师,我知道你身在空门,但你是半路出家,之前曾有一个儿子,后来儿子留下一个孩子就去世了,宽门夫妇,你们也是喜得贵子不久,把他也送到天云观,否则,你们十八年后别想来分一杯羹。”
空谜禅师怒道:“你这是要挟我们!”
“也算,也不算,如果叶千行存心不让你们知道,大可以杀死你们三人,然后再和我单独对话,可见,他对你们也是报以希望的,你们配得上接受那些绝世高手的孤魂野魄……这种机会,可是极为少见的。”
莫轻尘忽然插话道:“我……我也要加入……”
仁云天师不屑的看了他一眼,说道:“只要你好好养育这个女婴,你也是有机会的。”
莫轻尘抱起女婴,女婴脸上露出了笑容,纯真灿烂的笑容,似乎把遮天岭的遍地血腥,一扫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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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未到,午饭还没开,已经有弟子传报仁云天师,少林派空谜禅师带了四位护法和十几名弟子刚刚赶到。
天广自然开心的不得了,在仁云天师的授意下,开心的跑出去迎接。
仁云天师却巍然不动,端坐在大堂正中。
空谜禅师带着一众弟子走了进来,和仁云天师打过招呼,两人遣走其他弟子,秘密商议起来。
天广很好奇他们在谈什么,却也不敢在旁边偷听,他找到地广,说道:“地广师弟,你这一年不是在偷学地听之术吗?能不能偷听一下空谜禅师和师父在聊什么?”
“你是想让我死啊!”地广胆子从来都不大,“咱们师父和空谜禅师何等修为,我用地听之术,他们怎会发觉不了。”
“哎,真搞不懂,空谜禅师怎么忽然就带着众位护法和弟子赶了过来。”
地广白眼瞧了一下天广一眼,说道:“你自己少林派的事情,你都不知道,还来问我?”
这时又传来弟子的通报,说是宽门的西门夫妇到了,地广一听是自己爹娘到了,开心飞奔而出,迎接去了,天广马上去禀报师父仁云天师。
自从十七年前遮天岭大战后,仁云天师,空谜禅师以及宽门夫妇,第一次再度聚首,十七年,不长不短的年岁,却已经让他们显出了老相。
年轻人眼里的死亡,和老年人眼里的死亡是完全不同的。
人越是到了老年,越是怕死,尤其是拥有很多财富,有着名利地位之人,他们更加怕死。
十七年前,如果说这四人还对叶千行提出的永生的蛊惑,感到排斥,可如今,他们四人都心知肚明,他们追求的就是永生,哪怕肉身再造,只要我这颗魂魄能够生生世世传递下去,就足矣。
他们绝不是第一个上这艘贼船之人,在他们之前,已经有了数十个甚至可能上百个魂魄,已经做到了。
但他们的目的却又各自不同,仁云天师是知情最多之人,对他而言,融合“木神”的魂魄为自己所用,代替“木神”在这其中的作用,才是他想要的目的。
而空谜禅师与宽门夫妇,还更多的想到了自己的儿孙,空谜禅师想把这个方法尽可能传授给天广,那是他私生子的儿子,即他的孙子。
宽门夫妇的目的更加直接,他们的儿子地广,为人父母者不可能不优先考虑。
而一生没有结婚,也膝下无子的仁云天师,则没有什么牵挂。
当空谜禅师和宽门夫妇看到孙儿,儿子安然无恙,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但仁云天师是何其狡猾的老狐狸,他背后又在打着什么算盘呢?
空谜禅师和宽门的西门夫妇这些年似乎没有走动,私底下却书信往来甚多,他们三人反而成了一个小团伙,一起防备仁云天师。
只是,他们也不知从何防备,毕竟,慕容遵我现在是落在了仁云天师手里。
几人落座,仁云天师把风骁骑等弟子也招在身边,一起吃午饭。
清酒甘冽,话题却显得沉重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