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的……我拜在师叔庄正清门下,而庄师叔又是邓离的座上贵客。”
“咦,在我的印象里,你可是用的双刀?”
尽管藏如海语气平淡,但花鼓喧内心仍然狂跳不止,一种奇特的恐惧感根本无法克制。
“我现在已经……不能再用双刀了……”花鼓喧一只空荡荡的袖管回答了一切。
藏如海看了花鼓喧一眼,说道:“龙逝空如今何在?”
花鼓喧疑惑道:“谁是龙逝空?”
“哈哈,这个龙逝空,还是那副样子,故作深沉。好吧,既然你是邓离一伙的,今天我就放过你,你效力于邓离一方,也是效力我魔教,魔教需要人才,希望你自勉,以后为我魔教继续出力!”
风骁骑暗想:藏如海对恢复魔教,堪称是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
花鼓喧听出藏如海的意思,不敢再留在这里听一些不该他听到的话,于是匆匆拜别而走,临走之前,他看了风骁骑一眼,叹了口气。
风骁骑面色却还是平静的,花鼓喧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惊慌。
“你们天山三戒,来历我也清楚,我只问你们一件事,照云道人是不是还活着?”
戒空摇头道:“这个,我们确实不知,自从五十年前一别,就再也没见过这位前辈。”
藏如海略一思索,笑道:“你也不必隐瞒于我,就算你说出他的下落,我也未必敢去招惹他,不过照云道人以前曾经压制住了我们魔教,魔教精英死于他手可以说是不计其数,这个仇怨,我本想报应在天云观头上,可你们三个人,毕竟受过他的指点,算得上他半个徒弟,这份仇,我只好向你们来报了,你们不要怪我。”
言谈说笑之间,藏如海已经把天山三戒的命运安排好了,仿佛再杀牛羊一样简单。
不,或许不过是再杀鸡鸭一般简单。
戒无和戒有脸色一变,戒有怒道:“藏如海,别人怕你,我们可不怕你,你不要以为你自己有多牛!”
戒无也满脸怒色,他的笑容渐渐回到了脸上,却怎么也不自然了。
只有戒空,反而笑了,说道:“两位师弟,或许这也是解脱,信里不是说,我们今天来这里,就能够解脱了吗?之前我还怀疑,是不是让我们来迎接死亡,可不是我瞧不起和朋义等人,这里除了藏如海,我们三人合力,可以说没有对手。”
戒空已经把生死看淡,他看着风骁骑,说道:“年轻人,再过几年,你可以做到!”
风骁骑摇头道:“我为何杀你们?能杀,却不杀,才是真正的强者所为!”
“哈哈,好一句能杀,却不杀,风骁骑,既然你这么说,我就给他们一次生的机会,不过,这要看你的态度——如果你愿意加入我们魔教,我就不杀他们,哼,反正他们也活不了多久,天劫将至。如果你不愿意加入魔教,我现在就超度了他们,你记住,你的抉择,将决定他们的生死!”
藏如海果然霸道傲然,如此条件,几乎是把风骁骑推到了进退维谷的局面。
同样尴尬的,是天山三戒,尽管戒有说下大话,但他深知,贺州二老如此高深的修为,在藏如海手下都走不了多少回合,以天山三戒联手,不会强过贺州二老的联手,硬拼的结局,自然是死无葬身之地。
风骁骑会怎么选?他会为了陌生人,违背自己的心意,加入魔教之中吗?
戒空也盯着风骁骑,等待风骁骑的答案。
藏明一虽然看不到,但想象得到风骁骑的难为之处,他不禁从心里更加佩服父亲了,只是简单几句话,就把今天的场面彻底掌握在自己手里,这才是真的强者吧!
这时只听一声:“骁骑哥,你不要答应他们。”
却是镜水月来了。
她跑到风骁骑身旁,两人的手紧紧相握。
藏如海原来大局在握的表情,此刻变得十分怪异,他干咳了两声,说道:“镜姑娘,你这是故意来难为我了?”
镜水月说道:“藏如海,你动辄大开杀戒,为了恢复你们魔教,无所不用其极,我知道,你在等待叶千行魂魄转生,因为只有你一个人的力量,是无法恢复魔教的。”
藏如海眼角抽动了一下,冷冷说道:“你不要试图要挟本座,以为你体内寄居着叶教主的魂魄,就来威胁我,哼!”
“呵呵,我怎么可能威胁你,你本事这么大,想杀便杀,想驾驭谁,谁就不得反抗,我看就算叶千行再世,恐怕也得对你俯首称臣吧。”
藏如海脸色巨变,说道:“镜姑娘你莫开玩笑,我对叶教主,可是一颗忠心,可鉴日月!叶教主叫我生,我就生,叫我死,我就死!绝无二话!哎,可惜,十七年前,叶教主派我远离遮天岭,去什么天山脚下找什么照云道人,还说此任务非我不能完成,结果,我到了天山转了两个多月,不但没有找到照云道人的踪迹,反而得知了魔教总舵被血洗的消息……你可知,那时我的心痛。”
镜水月叹道:“叶千行此人,心机极深,你难道不怀疑他是另有安排?以他的高明武功,又怎是仁云天师他们能够剿灭得了的?”
“哼,我当然不信,仁云天师那几个老贼能够把叶教主杀死,若不是叶教主自己想死,他们一点机会也不可能有,你也不必打探我的口风,莫说我不知道叶教主的用意,就算知道,在没有得到叶教主的同意之前,我断然也不会说的。”
言语之间,藏如海对镜水月竟然有着几分敬意和惧意,在他眼里,镜水月目前就如同叶千行的化身,叶千行这个影子,是他一生无法跨越的大山。
无法跨越,就只有拜倒在他脚下,甘心当他的仆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