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的要命,毛发啊!”胡第说道。
令狐文光恍然大悟,他猛提一口气息,操纵火脉如同灵活飘逸的丝带,戒有尽管有所防备,可奈何这火势实在难防。
只见戒有的两个腋窝里的腋毛一下子被点着了,两团小小的火苗再跳跃。戒有赶忙想去扑救,可他一旦左手去拍打右胳肢窝的腋毛,令狐文光就会立即攻击他的左肋。
戒有一旦用右手去拍打左胳肢窝的腋毛,令狐文光立即改变剑势,去攻击他的右肋。
如此一来,戒有根本无暇去扑灭左右胳肢窝的那两团火,他被烧的皮肉生疼,吼吼直叫。
众人不由放声而笑,只有“天山三戒”中的其他两戒脸上灰青,又气又无奈。
好在腋毛毕竟不多,不一小会,两团腋毛的火,随着腋毛被烧光,熄灭了。戒有大怒,终于能够放开手和令狐文光拼命了。
令狐文光此时还不忘攻心为上,笑道:“腋毛烧光了,滋味如何啊?”
戒有何曾受到过这样的侮辱,他拳拳要人命的节奏,一拳正好锤在令狐文光的右肩膀,令狐文光疼的几乎脸都扭曲。
他这条右胳膊,今天先是被自己的火脉烧的皮开肉绽,又被这个一身惊人蛮力,有着金刚不坏之体的秃头和尚打中一拳,伤的着实不轻。
风骁骑把一切看在眼里,暗想:如此看来,“天山三戒”的武功不过和令狐文光相差不多,比藏明一和花中楼差得远了,可能还不如“黑瞳虎”周阶的修为,不知这三人什么来历。
镜水月轻声在风骁骑耳边说道:“骁骑哥,你可知这‘天山三戒’的来历?”
风骁骑心想:好巧,莫非我和镜妹已经有了心灵感应。想到昨晚两人的甜蜜时光,他觉得自己已经是一个真正的男人,一个男子汉了。
“镜妹,你说来听听。”
“听说当年天云观的绝世高手照云道人曾经在天山待了很长一段时间,曾经收留了三个孤苦无依的小孩,然后传给了他们一些武功,这些事情,其实都被当时天云观的门人记下来了。”
风骁骑暗吃一惊,说道:“这么说,这三人竟然是照云道人的弟子?照云道人五十年前失踪于神谷门总舵,如此看来,这三人竟然已经五十多岁了?可看他们的外貌,不过三四十岁的样子。”
“相貌有异倒也罢了,问题是,这三人竟然始终没有认祖归宗,回到天云观,他们要是回来,可是‘听天师’的辈分,是仁云天师的师爷……”
“镜妹质疑的有道理,为何他们不曾回过天云观,而且此事被记录在天云观的族谱之上……”
“或许,这三人只是经照云道人点拨了武功,没有踏入江湖,更谈不上什么认祖归宗了。但他们这次竟然踏足江湖,干预起焚月堂之事,又和萧家有千丝万缕的联系,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风骁骑曾和镜水月说起过骆雄天对当年的讲述,镜水月也觉得那个中年男子说不定就是照云道人。
试想一下,可以掌控风暴之眼,这等神力,除了照云道人这样的绝世高手,谁还能做到?可谓是凤毛麟角。
但此事当然不能对外说,所以今天镜水月和风骁骑的聊天,丝毫不提及照云道人可能还没死的猜测。
但既然“天山三戒”都出现了,说不定是受到照云道人的派遣。
场上此时胜负几乎可分,令狐文光受伤之后,火脉越发微弱起来,已经接连又中了两拳,几乎一口老血吐出来,噎在喉咙处,硬是憋了回去。
戒有的金刚不坏之体,完全不像阎大铎的山脉那样,山固然高耸,但不代表坚不可摧,更胜在山峦无尽罢了。
而金刚不坏之体,却好像只是一座山峰,这座山峰,坚不可摧,根本不怕火烧。
台下的胡第急了,冲令狐文光喊道:“笨蛋,你烧他的毛发,就只会烧一次吗?”
风骁骑对镜水月笑道:“这个胡第,不但对你很尊敬,而且他确实很有眼力,看得出,他打起架来像我,喜欢动脑子。”
“骁骑哥,你越来越会自夸了啊,哈哈。不过,令狐文光落败,并不见得是好事,和朋义有可能更加看不起和家这些儿女了。”
“哎,权力之争下,没有什么亲情可言。就算是亲骨肉,说罢黜就罢黜,说杀了就杀了……要是我,宁可还是当天云观那个小孤儿,也不愿生在和家。”风骁骑叹息一声。
自从和镜水月离开天云观,踏足江湖以来,他已经见过,经历过太多的血腥和厮杀了,多少有些厌倦。胜固然好,杀却不好了,然而他这样的想法,恐怕只会遭到江湖更多人的鄙夷。
以武立国,讲究的就是愿赌服输。
输的代价,本来就包括死亡。
仇杀不止,杀伐不断,莫说整个江湖,哪怕荒野孤村的两户百姓,也可能为了土地拼个你死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