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谁稀罕当你们这个师叔祖,哼,我在这里等你来砍我,你有这个本事吗?”
邓良人继续附和道:“就是,就是,没那本事,别说那大话!”
“有你什么说话的份,闭嘴!”邓离冲自己儿子怒道。
邓良人赶忙闭上了嘴,又往庄正清身边站了站。
风骁骑见邓离并不护短,当然也就不便找邓良人的麻烦。
他本想立即出手教训庄正清,但今天最重要的事情是等待慕容遵我的出现,小不忍则乱大谋,他本已握住易水刀的手,慢慢松开了。
“庄正清,今天我不和你一般见识,看在邓尊主和茹姑娘的份上,我饶你三次不死!”
“哈哈,哈哈”,庄正清惨笑起来,他的早已枯萎的眼睛更显可怖,“大家听到没,这个人吹的牛皮笑死人了,哈哈!”
这是和清明说话了:“大家别再吵了,想想今天是为什么而来的,过往你们之间的仇怨我不清楚,也不想知道,但你们要闹,也先等大典结束后,要不然,别怪我下逐客令。”
和清明态度足够嚣张,但奇怪的是,邓离竟然不顾自己身份,听从于和清明,镜水月猜测这背后一定与那个月下老者的叮嘱有关系。
风骁骑暗想:不知那个月下老人今天会不会来,如果他来了,那场面完全就不一样了,以那人的修为道行,可以说是,他站在谁那边,谁就能够赢下今天的争斗。
和漱上前搀扶着和清明,表示亲切,两人都是演技方面的高手,平时并没有多深的感情,也不是同一个母亲所生,可今天为了表态结盟,亲的宛如亲姐妹一般。
邓离劝道:“庄前辈,过往的仇怨,总有一天了断,何必急于一时,我们先完成我义父交代的事情吧。”
庄正清尽管性情再怎么邪乎,上次被邓离义父割断了一只耳朵,自然长了记性,虽然他口上仍然倔强:“哼,又拿你义父来吓我。你放心,我是这里年纪最大的,我有分寸,哼,再说,他们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今晚我会和他们好好算算账,邓离,到时候你能否给我这个机会和面子?”
邓离看了一眼风骁骑,只觉得他的气度似乎又发生了巨大的变化,眉宇间星河之相更为广博,比之前气质更胜一层,难道这家伙武功又涨了?
邓离点头道:“是恩是怨,总有了断,义父也常常教导我,恩怨分明,才是天地之间为人最要紧之处,你放心,我不会横加干涉的,除非义父特别交待。”
庄正清似乎有些激动,他仍然迁怒于所有天云观弟子,觉得能杀一双绝不放过一个。
花鼓喧和邓良人的态度自不必说。
倒是茹杏秋,心里像是打翻了瓶子,纷乱如麻,不知道到时候该帮谁。
镜水月何其聪慧灵窍,她和茹杏秋两人手挽手,宛如姐妹,一起步行上山,一路说着悄悄话,不多时,就见到茹杏秋眼眶通红,想必是她在邓良人那里始终讨不了好,经常受气,如今忍不住在镜水月面前一股脑哭诉出来。
镜水月早就猜到茹杏秋和茹兴贵必然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一打听,果然如此,茹杏秋是茹兴贵小妾所生之女,因为从小没什么地位,却有武学天分,于是就被茹兴贵送给邓离辅导。
邓离身为茹杏秋的姑父,自然把茹杏秋视为亲生女儿一般对待,茹杏秋不仅武学天赋奇高,而且为人大方得体,关键是深深爱着邓良人,本来多么美好的一桩美事,可偏偏邓良人不喜欢茹杏秋的个性。
当然,也嫌弃茹杏秋丑,尤其在潞州城外,第一眼见到镜水月,惊为天人,上前本想讨好,却被风骁骑教训的找不到北,丢人现眼,茹杏秋当时没有出手,更让邓良人对她不满。
上次风骁骑和镜水月夜探邓家山庄,茹杏秋再度站到镜水月这一边,更是惹怒了庄正清和邓良人,因此,那之后,邓良人对茹杏秋越发不理睬,即使说话,也多半是羞辱嘲笑茹杏秋。
邓离怒揍了邓良人几顿,一点作用也没有,无奈之下,邓离也不再管这事了,只是茹杏秋偏偏认准了邓良人,一直在他身边嘘寒问暖,尽心伺候。
镜水月听到这些事情,心里大怒,暗想:茹杏秋这么好的姑娘,可不能这么眼瞎嫁给了邓良人这个混蛋,我一定得想法子拆散他们才行!
劝说茹杏秋,必然是徒劳无功的,镜水月一边安慰着茹杏秋,一边心里想着主意。
风骁骑也没有骑马,而是和邓离一起漫步而前。邓离暗中运起内力,走出的每一步都深深踏出了足印。
风骁骑见状,知道邓离是在和他比试功夫,他忽然也想试试新学而成的“盈缺脉”的威力,于是体内盈缺运转,看上去,风骁骑每一步都走的很轻,没有一丝足迹留下。
可让邓离最惊讶的,不是这一点,而是在他们走过十多步后,风骁骑走过的地方,竟然慢慢显出足迹来。
这种内力的控制和运用,简直匪夷所思,邓离心中大吃一惊:这是什么神奇武功,怎么会有这样的威力?
殊不知,“盈缺脉”正是有这样的威力,风骁骑运用“盈劲”踩在山路上,原本会和邓离一样,出现深深的脚印,而邓离的初衷,也是和风骁骑比试谁踩下的足迹更深。
可风骁骑在踏足的一瞬间,“盈劲”变成“缺劲”,这样一来,脚印就正好被“收了起来”,待到“缺劲”过去,盈劲残留的威力显现,风骁骑走过的山路才显现出脚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