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大个又推出一拳,这一拳依然是那么平平无奇,但薛伯语却感受到了巨大的压迫,他忍住疼痛,凝神以对,终于感应到山峦压迫之间仅有的一丝缝隙,只见他不退反进,从容向前一小步,又向侧方一小步,恰好完美的躲过了阎大个这一拳。
阎大个再次收拳,笑道:“有意思,你的风脉练习很久了吧!已经到了随物赋形的地步了,厉害厉害!”
楚歌童和庄黎对视一眼,对这个开通山脉的啥大个子再也不敢小觑。庄黎暗自盘算,如此强敌,恐怕彤儿和妃儿已经不能上阵了,薛伯语如果败了,那楚家山庄这一方就只剩她和楚歌童能上台应付,局势反而变成了以二敌三,本来天大的优势荡然无存。
庄黎的目光扫到风骁骑身上,暗想:如果风骁骑肯加入战局,那么我们这一方倒也能够打一打。就怕兴云帮的帮主,万一及时赶回来,那就又是三打四,恐怕楚家山庄未必能够赢下比赛。
她看向擂台,阎大个已经不再多说话,一拳又一拳的打出,薛伯语把精神集中到极致,向飓风中的一片落叶,随着阎大个的拳招摇摆不定,两个人一个威猛刚劲,一个柔弱如絮,身影交织在一起,看的台下的人都已经眼花了,甚至来不及鼓掌,只是愣愣的看着。
楚萧彤颇有些担心,她见过薛伯语多次对战,甚至薛伯语招数很笨,虽然学习能力极强,但那是剑法或者掌法的话,还可以学个模样,这个阎大个的拳法平平无奇,但就是力气巨大,就连台下的人都能感受到肌肤有如刀割一般的感觉。
薛伯语自然没法跟这个大个子学什么拳法,他就算学会了,也万万不可能打出这么大力气的拳招,那么,薛伯语就只剩下他最常用的那个笨办法了——累死对面。
可阎大个越打越精神,完全不像有力竭的时候,一百多招过去,薛伯语虽然没有再被打中一下,但他好几次差点就被拳风打中,身上的衣衫更是被拳风扯开了许多道口子。
令狐文光在台下起哄道:“阎大个啊阎大个,你打架就是费衣服啊,你看,又把人家对面衣服打破了,再打下去,对面这个小蘑菇只怕要变成小哧溜猴,光屁股猴啦!”
美娇娘娇笑道:“令狐,你才是瘦猴吧,对面可是一个蘑菇,冬瓜,和猴子一点也不搭边,你这不是在说你吧?”
“呸,阎大个有那个本事打我?哼,他就从没赢过我!”
阎大个一边挥拳,一边和台下两人说起话来:“瘦猴子,你就吹牛啊,我从来都没打赢过的,是大哥和咱帮主,和你打?从小就把你吊起来打!美娇娘可以作证!你给我作证啊,美娇娘!”
“行啦行啦,这样比不就行了,楚家山庄那么多人等着上场,你们轮流打来打去,看谁打倒的敌人多,你们谁就厉害!我作证!”
“一言为定!”阎大个和令狐文光异口同声道。
薛伯语本来趁阎大个说话分神之际,压力减少了不少,可没想到阎大个说完这几句话,打的更凶了。他看不到什么还手的希望,只能不停的利用风脉超强的感应能力,躲避着阎大个的拳风。
阎大个却很有耐心,也很有气力,拳风一拳更胜一拳,绵绵无绝。
这一会,阎大个和薛伯语已经斗到了三百多招,主擂台的地面隐约竟然出现了细微裂缝,这都是阎大个大脚踏过的地方,可见他的浑厚内力,真是无穷无尽。
薛伯语也不是吃素的,右胳膊的疼痛是不是缠着他,但在一旦再中一拳,就非死即重伤的压力面前,他的风脉发挥到了有生以来的极致。
台上可谓是神仙打架,底下观众看得触目惊心,前排的观众纷纷往后倒退,躲避拳风的侵袭。薛伯语矮矮胖胖的身姿,却总能躲过凌厉的拳风,台下纷纷叫好。
风骁骑叹道:“山脉竟是如此巨大的力量,排山倒海,无穷无尽,要不是薛伯语这几个月进步很快,他现在早就输了。”
镜水月问道:“骁骑哥,你觉得谁会赢呢?”
“现在还不好说,恐怕要到一千多招以后了,两个人山无穷,风无尽,真是说不好谁能赢,不过薛伯语一开始大意了,中了一拳之后,可能会对胜负有微妙影响。”
镜水月忧虑道:“希望这个阎大个是他们之中最厉害的吧,要不然这个兴云帮真是太可怕了,天云观众弟子还在为开通地脉争得你死我活,这个兴云帮人数虽然少,却已经开通了天脉,当真是了得!”
镜水月突然提到天云观,风骁骑猛然想起了任云天师说过的“天脉”和“天之道”,他似乎有所领悟道:“镜妹,我突然有个想法,你还记得仁云天师曾说过,天脉地脉或者人脉,都只决定了门槛罢了,同样是修炼人脉,随云师太就能跻身大高手行列,我那个大哥羊左楼,更是独树一帜,修炼了鬼脉。天脉固然威力无穷,但它会有‘天劫’,‘心劫’,一旦这两劫发作,一般修习者很难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