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你们女人啊,口是心非,幸好我这辈子没和女人纠缠,哎,真是太明智了!当年我去找慕容遵我,实际上不是去搬救兵,而是去劝他别参加遮天岭大战!”
镜水月等人听后大感意外,风骁骑脱口而出道:“可是羊大哥,你的结拜兄弟孟天高大侠也在遮天岭啊,你如果搬去慕容遵我,可能孟大侠就能活下来了。”
羊左楼苦笑道:“如果只是为了救孟天高,我自己去遮天岭就行,根本不用慕容遵我出手,但我没有去,是因为有一个人找到我,拜托我一件事,我考虑了三天三夜,还是答应他了。”
庄黎问道:“那人是谁?北二怪?仁云?”
羊左楼摇摇头道:“都不是,那人是叶千行!”
风骁骑等人再次震惊,联想起之前慕容左丘说过叶千行让他当奸细,似乎叶千行在遮天岭大战之前的言行太过古怪了些。
镜水月问道:“叶千行把你们劝退,总有个理由吧?什么理由?”
羊左楼看着镜水月,联想到她手肘上的红色印记,仿佛是在看叶千行,“哎,叶千行确实有句话打动了我,他说魔教这次和所谓江湖正道一战,早在冥冥之中有定数,我和慕容遵我如果出手帮助魔教,则是魔教胜,如果我俩站在‘灭魔侠盟’这一边,那就是仁云他们胜,叶千行只是希望我和慕容遵我别搀和此事……”
羊左楼站起身来,在大厅来回踱步,十七年时光转瞬即逝,过往一切悲喜宛如弹指间烟消云散,这世间如此广博,历史如此悠长深远,哪怕是王侯将相,帝王之尊,凡人们都不过只是世间中的小小过客罢了。
“叶千行告诉我,他已经找过慕容遵我,慕容遵我也答应不管此事,但事到临头,慕容遵我一旦反悔,叶千行想阻止也是来不及,于是他劝我去找到慕容遵我,帮他留住慕容遵我,而我如果答应他,也相当于是退出了这一战。”
“那你为何答应呢?”庄黎冷笑道,“你是不是怕死,还是怕输了丢面子?”
“庄黎啊,多年不见,你心眼越来越小了,我羊左楼向来独来独往,什么狗屁面子,这种凡人的约束岂能对我起作用?”
风骁骑想到羊左楼不顾辈分,硬是和他结为兄弟,就知道羊左楼此言不假,他的性格确实是不计较世俗眼光。
庄黎却听而不闻,兀自冷笑。
羊左楼继续说道:“男人的事情,跟你们女人没法说,当时遮天岭大战已成定局,谁也阻止不了,叶千行也绝不是必胜,相反,由于魔教的两个副教主先后失踪,只有‘魑魅魍魉’四大护法,再加上‘六道’和‘三十二堂’可以说只能和江湖一百多个所谓正派打个平手,胜负只看天机了,倘若魔教这两个副教主还在遮天岭,我敢说‘灭魔侠盟’必败,那样的话,可能我必须和慕容遵我出手帮助必败的一方了。”
羊左楼身形看似瘦弱,一身古怪颜色的蝴蝶衣更让模样显得奇怪,但他这番话却显示出极高的气派,庄黎也不得不收起冷笑,凝神细听。
“你们可知,相对于正魔决出胜负,更重要的其实是保持平衡!越是在这种焦灼大战之时,我和慕容遵我等人就越是要保持中立态度,其实叶千行不必来找我,我也明白这个道理,他还是低估了我和慕容遵我的想法,实际上,当年的遮天岭一战虽然震动江湖,成为近几十年来江湖第一血腥大战,但武功跻身于《江湖点将录》前二十的高手,除了叶千行和仁云天师,恐怕一个也没到,而且当时的仁云天师,修为并没有到达前二十的水准,这些年他进步极快,已然跻身前二十。”
这番话说出口,镜水月和风骁骑面面相觑,敢情遮天岭大战中,真正不世出的江湖大高手没去几个。
“庄黎,你扪心自问,你的神剑能否进入江湖前二十行列?”
庄黎摇了摇头道:“如果我能掌握完整的‘随云剑法’以及和随云剑相容为一体,那我或许还有可能跻身前二十,现在的我自然做不到,更别提十七年前的我了。”她转向镜水月说道:“镜水月,你可还欠着我一套‘随云剑法’!”
镜水月微微一笑道:“这有何难,我这几天给你默写出来就是,庄黎道长,你其实人心善良,只不过对男女之事,运气不好,心态也随之偏狭了……”
“哼,你老老实实写剑法就行了,还轮不到你教训我!”
羊左楼大笑道:“庄黎,你倒是有自知之明啊,十七年前,你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呢,虽然你已经得到了慕容遵我的指点,但可惜你武学天资毕竟有限,离那时的《江湖点将录》前二百都远着哩。”
风骁骑奇道:“不是说江湖早无《江湖点将录》了吗?明年才重新举办‘江湖点将大会’啊!”
“风老弟,这就是你孤陋寡闻了,实际上江湖上的明争暗斗从未消停过,既然有相争,自然要比拼出一个谁高谁低来,否则争什么?还不如都回家抱老婆睡大觉,虽然《江湖点将录》已经失传多年,那不过只是朝廷失传罢了,实际上江湖里拍在前位的高手私底下互相比拼,情景多了去了,越是排名靠前的,反而越是注意隐秘,他们毕竟还是纠结于面子,但江湖里八卦可是永不止息,总有人能够搜集整理这些消息,做个排名轮道。”
“羊大哥,那你真是厉害,能够排入前二十!”
“哎,一代新人换旧人,能够在前二十坐稳十年的,凤毛麟角,能够坐稳二十年的,不出三五个,像慕容遵我和叶千行这样的不世出的人杰,可以说和天云观当年的照云道人一样,恐怕是五十年才得一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