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紧,邓离并没有想杀我,他也不敢,他的大部分内力都加在了我的长剑之上,如果他劈向我,那长剑就会刺穿他,我和他就同归于尽了!他没有这么傻...”
其实单梅秋还有很多想问的话,尤其是什么“剑奴”,以及怎么赢下的,但运广等人在旁边,总归是外人,不方便多问。
莫轻尘一行人刚进山庄不久,知府孙嘉石派出的名医带着一些补品药物赶了过来,六王爷还特地托人送来疗伤圣药。
恰好镜水月对医理非常精通,在和大夫商议之后,调制了药方,莫轻尘服下药后沉沉睡下了,单梅秋在旁伺候。镜水月带着莫怀远,和风骁骑从里屋走出。
却见运广和天广、地广正站在门口,像是有话说。
运广开口道:“师妹,风师弟,今日能够赢下大敌,堪称惊险啊!我和天广地广两位师弟商量过了,打算让他俩先回天云观,把此间情况禀报师父。”
风骁骑说道:“师父在闭关之中,何需去惊扰他呢?”
“风师弟,那个瞎眼老者,极可能就是师叔祖,不过他所说是真是假,起码有一件事是真的——有一群人,阴谋对天云观不利,而且武功诡秘莫测,不可不防!”
镜水月接话道:“二师兄所言有理,但经此变动,对方计划必定有变动,我们可能已经被暗地里盯上了,要想通风报信,恐怕绝不容易...”
运广心里暗自称奇:原来镜师妹也考虑过这个问题,考虑的比他还要周全,可她还只是刚出茅庐的江湖新手啊。他对镜水月更不敢小瞧了。
天广问道:“镜师妹,我和地广虽然武功低微,但为了天云观,这一趟不管多么凶险,我们也愿意赴汤蹈火,跑一趟!”
地广支吾道:“我们其实也可以急书一封,十万火急的发给天云观啊!”
镜水月摇了摇头,说道:“两位师兄的勇气,师妹我十分钦佩,可是我们在明,敌方在暗,中了暗算,何其不值!我们刚才一路回来,很多江湖人士在旁跟着,你们可曾看到?”
众人点头,天广笑道:“他们恐怕都是觊觎师妹的美貌非凡。”
众人一听,哈哈大笑,气氛为之一松。
镜水月说道:“天广师兄莫开玩笑了,人常说,大隐隐于市,如果你是天云观的敌人,混在其中岂不是最好的躲藏?现在山庄四周,一大群无聊的或者有心的江湖人士都在盯着呢!”
“我去把他们赶走,烦死了!”地广作势往外走。
镜水月把他拦住,说道:“慢,地广师兄,如果我们飞鸽传书的话,据我猜测,飞鸽恐怕连潞州城也飞不出去,但有一种人,可以帮我们传信!”
“谁愿意冒死去帮我们传信呢?师妹的意思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运广问道。
“不用我们花一分银子!”
“啊?还有这种好事?”
“你们没听过,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吗?这几天骁骑哥的英勇事迹广为人知,人们当然喜欢听这种故事,然而,这种故事之所以传的快,少比不了对手的倒霉!”
“师妹的意思是?”
镜水月神秘一笑道:“江湖说书人——莫家剑法重振山河,天云观惊险遇仇敌!”
就在这天傍晚时分,潞州城各大酒楼茶铺,流传起一个个故事,而这些故事之中,最吸引人的,当然是几十年前风雪夜里天云观那场惊天之变,以及当年逃脱者时隔数十年后的现身索仇!
这些故事,将会很快在整个江湖传遍,运广一度担心这些故事会影响天云观的名誉,但镜水月告诉他,树大招风,每年关于天云观的负面消息不绝如缕,不必关心名声,尤其是,事情真相如何,甚至并不重要,人们只喜欢刺激的故事,并且刻意的信以为真。
唯一的问题,其实是如何让天云观注意到,这次不是谣言,因此,镜水月刻意以山庄某家仆身份向外爆料,天云观在潞州的几个弟子,已经被密切监视,切断了和天云观的联系。
局外人自然不知真假而信其真,可天云观得知后,必然注意到反常:运广平时都是每天一封到几封信传报给天云观的,可突然联系几天收不到信,他们就会发现其中诡异。
运广等人不禁大赞镜水月心思玲珑剔透,其实镜水月这一招的真正目的,只有风骁骑知道:镜水月是在试探仁云天师的反应!
如果那个瞎眼老者所说是真,那么那个三师兄一定就是“擎天师”,瞎眼老者就是仁云天师的师叔!仁云天师可能是唯一了解内幕的人,这些消息传到耳朵里,仁云天师绝不可能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