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小姐左右为难,这一通臭骂虽然针对的是张之杰,她也颇有些感同身受,小脸通红,泪花在眼眶里打转,强忍着没掉下来,鼓足勇气道:“于公子,还请恕罪……”
于志成长叹一口气,无限落寞道:“严小姐,这不关你的事,我的世界和你的世界完全不同,我和你们不是一路人,在我眼里,人人平等,并无高低贵贱之分,可在你们眼中,一官遮百丑,一民毁所有,百姓的才子,一文不值,官家的流氓,却异常迷人呐。”
见于志成的表情,不知怎的,严小姐心中十分难受,也顾不得“张贵人”等一众才子还在旁边,急得泪珠儿滚落道:“不是的,不是的,我不是公子想的那样。”
小妞你别哭啊,唉,最见不得女人哭,尤其是漂亮的女人。于志成手足无措,急忙道:“别哭,别哭,唉,我不是说你,我知道小姐是好人,快别哭了,乖,啊,不然老严知道了还以为我欺负你呢,咳咳,小姐你吃过午饭了吗?在下还没吃,要不你和我回去吃了饭再来?有上好的东坡肘子,哦,不是,是志成肘子。”
听他调笑几句,严小姐收了泪珠儿,小脸羞红道:“原来公子还未用午膳,赶紧去吧,我们随处观赏便是。”
于志成道:“那好,小姐先随便玩玩,等我回去吃了午饭再来。”
正要离去,旁边一个才子道:“哼,我等皆是知书达理之士,不似你这般粗鲁浑人,我来出个上联,你对得上才算本事。”
我对你个锤子,哪像你这些狗曰的闲得蛋疼,真有本事把老子酒楼上的对联对了老子就信你!肚皮要紧。于志成懒得理他,迈步便走。
被于志成闹一阵,严小姐索然无趣,于志成刚走她也回去了。
吃了午饭回来,老远便听见状元楼上传来一阵怒骂,于志成急忙抬头望去,只见一个老者双手抱着头,蜷缩在楼板上,那个张公子正一脚踢在老者身上,口中兀自骂骂咧咧。
于志成忙拉住一个民工问道:“怎么回事?”
那民工摇头叹气道:“老人家刚从楼内劳作出来,不想撞着那位贵公子,唉,百姓贱如狗啊。”
于志成两眼燃起熊熊火焰,肺也气炸了,几个箭步冲过去,扒开两个围观的才子,飞起一脚踹在那张公子脸上,他连上辈子都没踢过这么高,张公子被踹翻在地,嘴里和着血水吐出两颗座牙,脸上一个大大的鞋底印,瞬间肿胀起来,那公子立马捂住脸杀猪般惨叫。
众才子没见过这么横的,一时惊吓的说不出话来,于志成扶起地上的老者,替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道:“老人家,有没有伤着?”
老者连忙又跪下去磕头道:“不敢不敢,是小老儿瞎了狗眼,撞坏了这位公子,是小老儿的罪过,小老儿给于公子添麻烦了,小老儿家中也无甚物件,这就回去卖了草屋,和着工钱一并赔付给这位公子,若还不够,小老儿身子骨还算硬朗,便与公子做使唤牛马也无怨言。”
撞一下要卖房子?还要当牛做马?于志成连忙扶起老者,牙齿咬得咯咯直响,正要大踏步朝张公子走去,旁边一个才子拉住他道:“你这恶厮好生无礼,莫不是还要殴打张公子么,还不快快住手,我等定要报与严大人知晓,好生多打你几十板子,以报这一脚之耻。”
定睛一看,正是上午要拉着他对对子那个,于志成抡起老拳,也是照着他面门就是一拳,满脸煞气道:“谁再叽叽歪歪,取消参会资格,滚开!”这公子被揍得头昏眼花,作声不得。
张公子还在地上哀嚎,于志成走上前去,踢他一脚指着老者问道:“你踢了老人家几脚?”
那哥门儿捂着嘴呜呜乱叫,哪里还说得清楚。于志成又问老者道:“他是怎么打你的?”
老者连忙摆手道:“不敢不敢,小老儿也未受什么伤痛。”
于志成怒火难熄,又踢两脚道:“现在老子踢了你个狗娘养的,要不要老子给陪你医药费?”
张公子一手捂着腮帮一手捂着肚子道:“本冬子竟要叫诉五咽,枪你掏家没门(本公子定要告诉我爹,将你抄家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