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这番话说的情真意切,要是不明他的心思的人只怕都会被感动的涕泪横列,然,赵飞扬对于一切早就了然于心。
所以此刻他的心态倒是平和的很,“陛下,臣所说皆是事实;正如周大人所参劾的那样,此次极北之战,臣用兵三十余万,靡费数百万,历经十数月最终却只得定远一城,实是罪责难逃,请陛下务必依国法治罪。”
“兄长是在逼我吗?”
赵飞扬没有回答,而皇帝此刻却坐会椅子上面,“兄长,我不明白你为何要这样做,但我可以认为你是在逼我也是在害我。”
因为赵飞扬低着头,所以他并不能看清楚皇帝的神情,但是不难听出皇帝此刻语气中的颤抖和哽咽。
“知道吗,自从国考大典前夕,我与兄长相识,此后所有发生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你我也算是同甘苦,共患难,死生之中走出的兄弟啊,我一直把你当作是我的亲人,可是兄长为何要如此对我?为何!”
皇帝情绪之激动,实属少有,“虽然这一次战果不丰,然却打开我大梁与北燕两国平衡之首冲,此正是扬我国威之举,兄长功业在于千秋。就算不提这些,仅是往昔兄长所作所为,哪一个不是为人称道呢?可是这一次,兄长却要逼着我来做这样的事情,可是要让民心,臣子心离我而去吗?”
皇帝的埋怨更体现出他对赵恪的重视,也更能体现他的那份情感的真挚。
赵飞扬还跪在那,皇帝这时候却以不说话了,大概十几个呼吸的功夫,终于皇帝的气息平和了下来。
他已收整了自己的情绪,“兄长你起来吧,刚刚的话,我说的重了,至于到底要怎样处理这件事,我会认真考虑的。”
赵飞扬起身,谢过之后离开了御春园。
在御春园内,他一直没有抬起头来,而所有的内侍也都避开了他,而当他走出御春园的一刻,这天地才仿佛真实起来。
既然回来了,一定要去看看母亲,一直都在外面守候的罗通引过魔龙,宁軎也送上了斗篷。
“公子,咱们现在去哪?”
“苏府,我要去拜见母亲。”
来到苏府之后,赵飞扬先是给母亲请安,又和苏雨萱在一起陪着老太太吃了一顿午饭,但是很可惜,雪儿出去照顾生意了所以没有见到。
用过饭后,苏雨萱将他拉到了一旁,“飞扬,父亲想要和你谈谈。”
“我知道了。”
没有犹豫,告别母亲之后,赵飞扬径直来到苏定方的书房。
老爷子此刻还在读书,但显然心不在焉,不然的话,也不会连自己的书拿反了还不知道。
“小婿拜见岳父大人。”
“哦?”
一见是他,苏定方当即丢下书本招呼起来,“恪儿,快来,坐下,让我好好看看。”
关切、寒暄了好一阵,老头子才说起今日的正题,“恪儿,朝中的事情我都听说了,但是我相信你在回来之前已有准备,对吗?”
“这已经是很好的结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