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从哪个角度考虑,卢秀的问题,都必须要引起刑部的高度重视。
刘正说:“我也知道,一直以来都有人在试探刑部的执法底线。”
他们是想在规则范围之内,以法律对付法律,不断的削弱兴汉国的执法根基。
要是卢秀的案底撤销,只怕会释放出一个可怕的讯号。
一旦到了以今时的标准,去衡量昔日的犯罪,就会翻案成风。
很多人会以此为据,来推翻刑部曾经的判决。
一旦法律的正义根基被动摇了,那后果可就严重了。
比如十年前的卢门侵地案,放在今天依旧是重罪,只是判罚的程度会是天差地别的。
一旦撤销了卢门的案底,有人趁机质疑——刑部当初的量刑过重,或者是提出什么国家赔偿。
不仅刑部的正义性会受到严重的削弱,更会打击兴汉国的执法力度。
咱们想要做的,就是维护刑部的正义性。
坚决杜绝拿今天的标准去衡量昔日的案件,更不允许趁机破坏刑部的形象。
不管是好是坏,都不提倡翻案风。
坚决打击翻案风,才是刑部应该做的事情。
谁也无法预料十年之后的执法环境,要是拿现在的标准去翻旧案,只怕是刑部的尊严就得丧失殆尽了。
法律可以与时俱进,执法环境也会与时俱进。
刑部的判决,只适用于当前的执法环境。
执法的标准不能改变。
阎柔说:“王爷,卢老爷子已经很老了,他最大的愿望就是卢秀可以销案,恢复卢门的家声。”
王爷可是卢门的关门弟子,刑部得维护好王爷的形象呀!
两权相害取其轻,刑部还是倾向于销案的。
毕竟卢秀在琼州岛上的事迹,已经扭转了卢门当年的形象。
只是在刑部的案底上,卢门还存在着这样的污点。
卢门不遗余力的想要洗刷这个污点,就得让刑部撤销卢秀的案底。
刘正说:“卢门如今是兴汉国文化教育的风向标。”
北山大学集中了七成以上的新儒门学子。
与青州大学的传统儒门相比,卢门更有着独特的利益诉求。
北山大学的毕业生,多的是做官的人,青州大学才是不折不扣的执行了有教无类的传统。
如今北山大学背负着卢门侵地案的案底,只能夹起尾巴来做人。
要是卢秀的案底撤销,北山大学毕业的官员,就会对刑部失去敬畏之心。
要是北山大学抱团成功,与刑部以法斗法,兴汉国就得陷入无休无止的内耗了。
不管出于什么角度考虑,卢门侵地案在刑部的案底,不能撤销。
这是兴汉国的政略方向,不能让卢门变得亳无瑕疵。
卢门侵地案,就是当年最成功的案例。
也是刑部给卢门准备的一道枷锁。
北山大学的毕业生,一直都会对卢门的这个污点耿耿于怀。
如今致力于推动刑部撤销卢门的案底,就是打着销案的由头,彻底的洗白卢门。
甚至有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把卢门的形象与兴汉国挂钩,从而给刑部施加压力。
阎柔说:“王爷所料不错。”
刑部的基层人员,似乎对卢门侵地案的态度有些暖昧,甚至有人认为,王爷的光辉形象不容玷污。
那些老成的刑部官员,还能坚守底线不动摇。
刘正说:“哪里都有幸进之辈。”
有人想要获得权利,肯定会无所不用其极。
一旦卢门侵地案的案底撤销,就意味着刑部的重新洗牌。
这要是让北山大学的理念,吞噬了刑部的执法理念。
用不了多少年,刑部就会成为新儒门的代言人。
卢门侵地案就是北山学子的敲门砖,也会是破坏兴汉国法律根基的第一步。
阎柔说:“王爷高瞻远瞩,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不如送卢秀一块血红色的牌匾——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也算是给北山派官员敲响一个警钟。
刘正说:“你既然有了主意,那就这么办吧!”
我打算去拜访卢师,你带着牌匾跟我一起去吧!
正在这个时候,庞统前来禀报说:“王爷,已经准备好了!”
刘正起身,示意阎柔出去准备牌匾,然后就回到后宫沐浴更衣,准备彻底的拾掇一番之后,再去拜访卢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