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正问:“士载,你的自行弩砲部队,究竟使用了什么东西呢?”
你可知道——白马义从的所有战马,都莫名其妙的成为了疯马。
兴汉军虽然拿下了挂月峰主营,但是亏大了。
那五万匹线马的收入,居然变成了负数。
不仅如此,还得搭上人手去挖坑埋马。
邓艾说:“王爷,咱们不是赢了吗?”
就算是没有战马这份战利品,也还有其他的战利品呀!
怎么可能因为白马义从的马疯了,所以就责怪攻山的队伍呢?
刘正说:“士载,你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酱醋茶呀!”
十几万兴汉军在幽州战场上打生打死,哪一样不花钱呢?
那五万匹白马,可是最大的一笔收入。
本来这一仗的成本就已经很高了,再把大头收入割掉。
这一仗就得赔掉很多本钱。
五万匹白马,那可都是钱哪?
你随便扔几个罐子,咱们的钱全没了。
赔本的仗兴汉军可打不起。
这十几年来,兴汉军打仗都是只赚不赔。
你一登场就赔了一个底朝天,这样下去会越打越穷的。
邓艾说:“王爷,我没有考虑过钱的问题。”
我只是想着废了白马义从的战马,咱们就会更容易取得最后的胜利。
可是却没有想到那些马,会是兴汉军的战利品。
刘正说:“士载,你应该明白——战争其实是金钱的较量。”
始于武力,终于金钱。
兴汉军成立之初,咱们靠的是战利品和汉室朝廷的赏赐过活。
当年讨伐黄巾军,咱们以小搏大攒下了厚实的家底。
联军讨董,更是获得了丰厚的回报。
消灭乌桓人,更是俘获了数十万战马,直接导致了中原地区的马价下降了三成。
上谷郡大战鲜卑铁骑,人马皆得,从而控制了中原马市。
兴汉军的每一次战斗,都是以获得丰厚的回报而告终。
咱们兴汉军伙食好,装备也精良,可是经不起穷折腾呀。
兴汉军不打赔本儿的仗,真要是坐吃山空,那还有什么意义呢?
要是兴汉国越打越穷,那就不是兴汉了,那叫败家。
穷兵黩武的人,始终都没有好下场。
咱们苦心孤诣的同白马义从,打了几个月的仗,就是想收获近五万匹训练有素的白马。
这是多大的一笔收入呀。
原以为可以大丰收,却没有想到血本无归。
你这孩子,难道是天生的坑爹货吗?
我一直以为你是可造之材,可是你没有挨过饿,也没有学会精打细算。
看来是我错了——成功没有捷径。
宝剑锋自石磨砺,梅花香自苦寒来!
你没有经历过生活的洗礼,才造成了打仗不计成本。
战争其实是最大的生意,必须要有得赚才行。
你在战场上的表现很优秀,只是你的优秀,代表着兴汉军在不断的为你买单。
自行弩砲部队造价不菲,可是你一路立功无数,却没有什么实际收获。
我就是想知道,仗打了这么几回,你带着三千弩砲和弩车部队,衔尾追击蓟王军,有什么缴获吗?
赔本赚吆喝的事情,咱们兴汉军玩不起。
你自幼在蜜罐子里长大,不知道幸福的生活来之不易。
这我不怪你,只是这兵你是没有办法当了,得把损失的钱给我赚回来。
你的败家子行为,让我感觉到了痛心。
打仗的唯一目的,不是赢得胜利,而是以最小的代价,获得最大的收益。
咱们不是慈善家,就算是所谓的慈善家,也坚信善有善报。
没有回报的事情,谁做了谁是傻子。
我也不罚你,你现在去广阳城找伯约,到了之后向巾帼将军黄舞蝶交割兵权,你们两个先到北山大学读书。
直接让你们就读南山军校,看来根本就是一个错误。
不懂事计较利害关系的统兵大将,那会败光咱们的家底。
邓艾被刘正骂了一顿,才知道闯下了大祸。
十万兴汉军以绝对的优势镇压白马义从,本来是一次大丰收的。
五万匹战马,可以替兴汉国大赚一笔。
然而邓艾的几轮陶弹,马没了。
兴汉军第一次吃了哑巴亏,居然打了一次赔本儿的仗。
邓艾走了,连姜维都受了池鱼之灾。
庞统看着邓艾离开的背影,忍不住的对刘正说:“王爷,你对士载的要求也太高了吧!”
虽然他打的仗全是赔钱的,但是他弄出了开花陶罐弹,这其中的实战价值,肯定会超过五万匹战马的。
陶罐弹成本低廉,甚至比打磨石弹还要廉价,这对于自行弩砲部队的推广使用,可是有着实际意义的。
毕竟弩砲部队的石弹,打磨起来十分不易,还没有办法运输,只能就地取材。
陶罐的烧制十分简单,可以事先预备,只要有陶罐,战场上最不缺的就是砂土了。
这可是解决了,自行弩砲部队的后勤难题。
士载那孩子功不可没,要是再统一制定陶罐的规格,成建制的自行弩砲部队,不再是一个虚无缥缈的梦。
刘正说:“士元,士载那孩子,肯定是一名战争天才。”
只不过他第一次上战场,就让兴汉军赔了钱。
这推广编制自行弩砲部队,还得花费更多的预算。
这些钱,不让那两个小子给赚回来,我怎么甘心呢?
庞统无语了,打仗赔了钱,邓艾也受了池鱼之灾。
兴汉国这招只进不出,直接削弱了地方,肥了中枢。
细水长流的养侯,将会让这个差距越来越大。
边地为了养侯护爵,只能拼命的打赚钱的仗。
至于养贼自重,没有战绩功勋,等着削爵撤侯吧!